,可耳边总是有热烈的轰鸣声,心跳声?海浪声?谁知道呢。
许多年后,异国他乡,一个聚会上,大家都有些微醺,童夏坐在一旁端着水杯喝水,好友问他现在最想干什么,她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此刻的画面,鼻尖忽然泛酸,此刻最想——坐在海边的长椅上,抚摸他的脸庞,从额头到下巴,想吻一下他的嘴角。
“涂好了。”童夏没合上药膏,垂眸看着他搭在大腿上的手,骨节还泛红。
她说:“你把手涂一下吧。”
他嘴角动了动,语气慵懒,很不正经,“童夏夏。”
童夏张嘴要纠正他的错误,嗓子眼里的话却被他抛出来的问题摁回去。
他说:“你想泡我啊?”
又有一只飞虫撞向灯泡,在身体和灯泡接触那一瞬,发出低分贝的咚声,然后无声落地。
她看向别处,“药一天涂两次,三天内尽量别让伤口沾水,你记得涂药,我先回去了。”
她抬脚要走,被他的长腿拦住,差点绊倒,她立马站直身体,脸颊发红,即窘迫又紧张。
“还、还有事吗?”她问。
海浪拍打的声音忽然渐弱。
忽然间,手腕被人扯了下,力道大,她跌坐在长椅上,脑子眩晕,她下意识找支撑点,手就这样莫名其妙按在了陈政泽的大腿上,很硬的触感。
童夏全身烧起来。
显然陈政泽处理起这事比较游刃有余,片刻后,他眼底散出戏虐的笑,手虚虚撑在她后背,凑近她,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她侧脸上,眼神像看猎物似的。
童夏不去看他,动动身子,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被他搭在后面的手按住肩旁,动弹不了。
这一刻,童夏是慌乱的,她恍然明白自己确实一点也不了解陈政泽这个人,白天见义勇为的行为甚至构不成他百分之一。
“童夏夏。”他薄唇轻动。
她睫毛上下颤动,茫然地看着他。
耳边的一缕头发被海风吹起,扫着陈政泽的侧脸,他食指勾着那缕头发,重新放回她耳后,手却不收回,沉声说:“她们来给我上药,都是拿着药,开好房,穿着浴袍给我涂。”
他指尖似有若无地蹭了下她的耳廓,童夏呼吸暂停。
“你太乖了。”他声音更低,一字一顿,“路子也太乖。”
童夏一颗心被他放荡不羁的话搅的七上八下。
时间被无限拉长,两人的呼吸声填满周遭的空间,一前一后,分不清是谁的呼吸声在追赶。
童夏快要窒息,开始呼吸,黑白分明的眼睛睁的老大。
陈政泽从容不迫地观察着她,她呼吸一下,他往前凑近一点。
在两人的鼻尖即将接触时,他偏偏头,继续往前凑近。
童夏游走在崩溃边缘,嘴唇即将贴上他的前一秒,她用力推开他。
在童夏以为他和那些骚扰她的小混混没什么区别时,又听到这人说:“长点教训,大晚上一个人来男性家里,不被吃干抹净才怪。”
童夏无声地长吐了口气,后背慢慢向下,让自己放松下来,内心庆幸幸好这只是他恶劣的玩笑。
海浪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童夏和他并肩坐着,喝他扔过来的饮料,内心犹豫着导游兼职的事情,表白墙上的照片真的很像他。
思及此,她看他,再次确认表白墙上招导游的那人是不是他。
“直接说。”陈政泽见她这犹犹豫豫的模样,直接发话。
童夏:“陈政泽,我想给你道个歉,上次没及时给你换钱是我不对,也不该卖给你过期的薄荷糖。”
陈政泽挑了下眉头。
童夏继续说:“也很感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陈政泽慢悠悠地喝着水,难得有耐心地听女生在这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