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看起来已经完全疯掉了,脑子混混沌沌胡思乱想全是要不干脆把至高神囚禁起来算了的罪恶想法,好半天才找回来一丝理智,发现身体已经自主动起来把符皎揽在了怀里。
喝多了的醉鬼懒洋洋地靠在他丰满的胸肌上蹭蹭,应该是对灯抱影饱经训练的身材深感满意。对方抱得很平稳,上楼梯也不带有一点颠簸,狮鹫无声无息轻轻感知了一下她的重量。
有密度。
很轻。跟她的体积比起来简直轻得不可思议,就像是至高神的每一寸骨血和躯壳都没抱着像抱一团泡沫或者一簇羽毛,给人以轻飘飘的、幸福的不真实感。“说起来我应该先......嗯,先洗澡的吧,但是完全不想洗......反正这具身躯也不会出现垢,就直接睡觉吧。"
至高神趴在他怀里,整个人垫在他有力的臂膀上又打了个哈欠,看起来确实困了。后者动作更轻缓一些,深深吸气,努力掩盖住自己不太正常的走路姿势。...是啊,您倒是不用洗澡了。灯抱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如此想道。至高神的房间可能是整座宅邸里最有人味儿的。
这人没事喜欢收集些毛茸茸玩-偶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偌大个床头柜横七竖八全是毛乎乎的玩意儿,跟年岁逾越整个宇宙的可怖至高神本人堪称反差。在把符皎放回床上的时候,灯抱影蹙着眉打量那些玩-偶,被至高神亲近过后空前旺盛的眷属本能此刻又在蠢蠢谷动。
于是向来沉稳的督查庭庭长故作不经意伸手,把那些玩-偶全都扫到了一边。他这才觉得顺眼多了。
大概是酒劲也快过了,符皎似乎清醒了一些,蹙着眉摇了摇脑袋,试图运转被酒精麻痹成浆糊似的脑子思考。可惜她的努力彻底白费,遂作罢,只靠在床头吨吨喝完了小机器\
殷勤端过来的,热好的牛奶。
“......”她抬起头,微微皱着眉看门口站着的灯抱影。
"怎么要走?"至高神大惑不解,.......不来一起睡吗?”把他酝酿好的平静情绪给搅碎了。
灯抱影彼时还在转移注意力,打算通过背诵联邦律法来平定心神。至高神一开口,又他瞳孔地震,似有些意外地重复了一遍:“.....一起睡?”"一
门口吗?
起睡啊?"符皎更疑惑了,眨眨眼拍了拍自己床旁边的空位,"不然你今晚睡哪?睡"?"
灯抱影停顿几秒,似乎这才后知后觉。
喝醉了的至高神,好像把现在,当成千年前的那段时光了。那段时间里他俩住在偏僻森林的小木屋,小木屋不大,凑凑和和只能凑出一间卧室。卧室里也只能放一张铺了毛毯的、硬邦邦的木床。所幸那时候灯抱影年纪还小,变成狮鹫也才一小团软乎乎毛茸茸的温热兽球。一人一幼崽挤挤刚好能睡下,抱在怀里又能当暖手宝使“不过来吗?你不会又在闹脾气吧?”
把她的被子按住了。
符皎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掀开天鹅绒被子想做起来,灯抱影一个眼疾手快箭步上去,被被子封印的至高神:“......?”
儿就过来。
“睡,”灯抱影轻咳一声,以安抚为主,低声含混不清地糊弄她,“我去....洗个澡。一会"洗澡?这大晚上的洗澡......?小孩子这么晚洗澡会感冒还长不高喔,"符皎困得迷迷糊糊眼睛都快闭上了,伸手在他身上随便瞎呼噜抚摸,“快点,明天早上说不定还要早起......什么东西这么硌手..
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灯抱影已然闪电般地噔噔噔倒退上数十步。动作太快了,以至于符皎茫然抬起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满脸震撼潮-红难以置信地后背靠在了卧室门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捂着嘴,整个人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般快冒出蒸汽了。“?干什么?怎么跟被玷污了的黄花大闺女似的,"符皎大惑不解,喃喃嘟囔,"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摸过啊,我还天天抱着你睡觉呢,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说完这句话,至高神毫无前摇,咕咚一下子骤然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直接睡着了。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卧室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灯抱影:“...
"
灯抱影深深吸了一口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回真的要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