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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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又说上女性优先了。
符皎深深叹气,还是默默拔腿,走进了灯光昏暗的钟楼内部。两人一前一后关了门,腐朽尘埃气隔绝外界逐渐微弱的警笛声,漆黑建筑内部罕见地依旧保留着螺旋楼梯而非电梯,一圈圈绕着直到钟楼顶端,抬头看去如同后现代抽象派的画作光是瞧着就让人眼晕。
周遭墙壁上遍布着污渍斑斑的电路板与电线,摸上还微微发着烫,楼梯也老旧,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看起来有几百阶呢,"至高神一边扶着扶手往上爬,一面又叹了口气--这是她今晚不知道多少次叹气了,“说不定等咱们爬上去,底下已经被督查庭围满了。”"真是悲观啊,神主。”
观九笑着跟在她身后,语气轻飘飘地补充:"不过没关系,你不是说了吗?我才是罪犯你是人质而已。"
“就算被围满了督查庭的队员,挨抓的也是我。”
符皎脚步慢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后者露出一个几乎挑衅的,大大的笑容。“不是吗?"观九问,“在我和灯抱影之间,你还是更偏爱那只狮鹫,不是吗?”“得了,至高神,你早就知道灯抱影对你是什么感情。”
虽然是笑的,但观九的红瞳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像是执拗的、幼稚的孩子,在此刻就想朝家长要一个答案。"我不否认,"至高神淡淡地扭过头去,继续爬楼梯,"但抱影是我的幼崽,猞和覆衣是我的幼崽,你也是。"
"我不会容许他们受到伤害,一如我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真是说得好听啊。
毒水母如此想到,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身边墙体电线裸-露出来缠绕在楼梯上,符皎不得不迈一-大步绕过电线,避免被绊倒。一浅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观九倒是一改常态地陷入了沉默,钟楼内部一时只剩下两人一深爬了半小时才爬了一半。
他俩靠在栏杆上短暂休息时,红发水母的目光始终落在符皎身上。呼吸声在钟楼里清晰可闻,周遭探照灯一闪一闪地晃着,止不住周遭昏暗腐朽。螺旋形状的楼梯朝着钟楼顶端蔓延,符皎想重新登上一阶台阶时,听见观九长腿一迈,声音在身旁极近处响起。"当年,我知道你为什么走。”
观九在她身侧,那轻描淡写的、似乎含-着笑意的声音:“说那些好听话骗骗他们也就算了,你骗不了我。”
这一回,至高神上楼梯的动作总算是停顿了半秒。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她如同恍然大悟般,回头看了眼观九。
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安然。
“啊......所以,”她淡淡道,“你那天,并没有离开议会,是不是。”“是呀。
"
毒水母笑了起来,像是愉快于她终于、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那天,我听见你和他的对话了,一字不落。”
*
“现在想想,我真不知道当时遇见你,是好事还是坏事。"扶手栏杆上沾了灰,冰凉。
总算是爬到了顶楼,观九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通行卡,走到另一边去开电闸。一面开电闸一面似随口闲聊。符皎坐在台阶上抵着下巴看他开锁,这电闸密码锁看起来似也落后市面上好几十年,开起锁来相当费劲。
通行卡滴滴几下不出声了,毒水母叹气,顺手把卡丢到了一边,解下腕上金属袖扣,咔咔重新组装。
再一摁袖扣机关,那本该小巧的装饰物顶端瞬间喷-出炽热的蓝色光焰,绕着电子阀门灼烤两下,登时爆出堪比电焊的火花。
“吧嗒”一声,密码锁装置应声而落。
符皎:
"...
你有这东西你刚才用通行卡鼓秋半天干什么。
了,又或者是高空太冷,站在风口的地方,符皎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小臂。顶楼的门总算开了,冰凉夜风混杂着火鹤花节燃放的烟火气飘过来,大抵是真的换季烈风从顶楼倒灌进来,走进高空钟楼的夜色之下时,那件火红的礼服都在风里飒飒地招摇着。
不愧是主城区最高最老旧的建筑,四面八方眺望过去,尽是绚烂的、辉煌的、灿烂明亮的灯火。
连带着那些充满科技感的、湛蓝的光轨环绕于城市之上,无数文明的火焰明灭不休间贯穿时间与空间,赫赫煌煌被笼罩在巨型的仿真火鹤花树幻影里,伴随着那些涌动不休的、凡人看不见的数据流。
漆黑与喧嚣,沉寂与生动,老旧与崭新,在顷刻间仿佛被割裂成两个世界。而水母,她曾极为钟爱的、亲手从奴隶拍卖会上带出来,一手教导成长的幼崽,就这么站在她面前。
站在光照不到的、割裂般的阴影里。
观九面朝着至高神,倒退了几步,张开双臂,像是在给她展示这个尘世。羽翼。
那剪裁精致的、末尾拖曳下来连绵雪白丝绸的衣衫,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像被剪断的在你走后。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