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置他于死地。”
她越这么说,元衡便越不想放人。
他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背上还如同火烧一般的疼。最后他妥协了,声音沉闷,“孤可以放了他,不过你要答应,每天给孤上药。”
岑瑶眼睛盯着那个男人,他似是自己都心虚,低头绑着自己的衣带。
可若不答应他,他大概真的会杀了墨群,就算不杀,应该也不会让他好过。
岑播答了声“好”。
元衡没答话,岑播没多理会,转身出了屋子。乳娘在门口,连带还有和韩泽一起去而复返的傅媪。乳娘问:“殿下可是伤到了?”
岑瑶微微颔首,往前慢慢走,道:“伤的不重,挨了一鞭子,不必担心。”
乳娘瞧她的样子,便知两人定是又起了冲突。她一拍大腿,“姑娘你看,殿下让你去上药,定然是想让你心疼他,是喜欢你呢。”
岑蟠眼睛微抬,倒不是因为听到这番话有多少动容,而是因为想到刚才尔朱阳雪生气时说的话。“我伤了,要去换药,表兄要跟吗?”
她是喜欢杨知聿的。
她没对什么人动过心,可她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悄然的喜…….
岑蟠一时有些出神,乳娘后面说的话,便是一句没听进去。
乳娘叫了两声,傅媪拉住她,摇了摇头,“咱们还是少说些吧。”
晋王是她在军镇看着长大的,那是个可怜的孩子,先皇后当着他的面投井而亡,父亲又是个没心的,一路追杀,只能和太尉一起在虎狼窝隐姓埋名躲藏,这么些年能活下来也是不容易。
可到底这么歪着长大,性情也不太好,王妃这样的人,和晋王待在一起,难免有怨言。
乳娘见她心不在焉,倒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叹了口气。岑播将药匣子还给军医,想起墨群为她挡了一枪,嘱咐军医帮忙去医治。
交代完一切,岑蟠转身,便瞧见了本该在房里休息的男人,他的身上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他握住她的手,往外大步而去,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又有了冷汗。
乳娘她们没跟上来,岑播只默默跟在他身后。元衡走出那个院子,停在院外的路上,弯下腰与她平视,“你就这么关心那个护卫?”
岑播早已习惯他离得这么近,甚至知道,他又要用什么话来逼迫她。
她眼眸对上他,保持应有的冷静,据理力争:“他受了伤,殿下有我照顾,殿下的人有军医治,为何我的护卫不能?”
她说他有她照顾,可她话里话外还是要保下身边的男人。
元衡一时五味杂陈。
明明是他派到她身边的人,却被她护在身后……他和她身边其他的人,好像并无两样。
若是用一辈子,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她的心里去。元衡这么想,唇又贴近了些。
她的衣裳有些乱,想来是萧晗那好色之徒对她不规矩。那些想害她的人,觊觎她的人,他恨不得将他们手生生剁下来,再碎尸万段。
岑蟠下意识抿唇,她并不想让他在这里碰她。她攀上他的背,额头相抵,那呼吸近在咫尺,她抚到他的伤口,准备按下去。
就在此时,韩泽找到了他们。
看到的那一刹那,韩泽转过头去。
元衡离开些,眼睛还盯在她身上。
韩泽行礼道:“殿下,那个孩子找到了,只是..…“只是怎么?”
韩泽欲言又止,眉拧成一团,似觉得难办,指了路的方向,“殿下去看便知。”
岑蟠撇过头去,似不打算与他们同去。
元衡与她十指相扣,死死抓住,不肯再让她离开身边。那孩子没离开村子,而是在另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门庭破旧,门外围满了手持刀剑的官兵侍卫,门前却被村民围了个水泄不通,男女老少,每个人的脸上凌然如归,似是要与他们对抗到底。
挡在最前的人是个大胡子,身型肥壮,手里拿着一把屠刀,应是宰猪为生的农户,说着当地的民话,“想把那孩子带走,除非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赵巍大喊,“刺杀皇族,乃是诛九族的死罪,尔等如今阻拦,乃是犯下包庇之罪!”
这番话一下激起众怒,有人忽然喊道:“包庇就包庇,我们今日挡在这里,就没想活着离开!”那声音愤然慷慨,门外拿着刀的军人见了,不少人都犹豫了。
两边剑拔弩张,韩泽开出条道来,“诸位不妨冷静一下。”
元衡站出来,眼中寒芒利刃扫向门口的人,道:“把那个孩子,还有献策之人交出来,其他人本王不杀。”此话一出,挡在门口的人互相看了看,似有些诧异,可终究还是没人让开。
岑播眉微皱,看向他,似有话要说。
元衡冷道:“无人站出来,便一个一个审。”门口的村民又横眉冷对,眼中满是恨意。
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一阵喊声,“阁下倒不如说说,为何舍命也要挡住这道门?”
岑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