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广陵王世子正跪在院子里,奴才瞧过了,身上的衣物是干的,应该是收拾过了,跟在陛下身后前来请罪的。”
梁崇月轻嗯了一声:
“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就当不知此事,今日用些显气色的脂粉盖一盖。”
云苓上妆的时候,梁崇月就在闭眼假寐,等都云苓为她上好妆后,梁崇月再睁眼看向铜镜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上妆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刚刚休息了一会儿,脸色看着好了些。
最后涂上口脂,梁崇月欣赏了一遍铜镜里的自己,起身任由云苓为她换上内务府送来的新衣。
一到夏季,她就喜爱一些素一点的衣裙。
“殿下,您的腰好像细了。”
内务府量体裁衣的都是老师傅了,一般是绝不会出错的,梁崇月这副身体如今才十五岁,还会长高,所以内务府的绣娘们给她制衣之前都会先来为她丈量尺寸。
梁崇月想了想,上一次丈量尺寸还是她这次刚进宫的时候。
“殿下这几日真是受苦了。”
云苓为殿下系腰带的时候,清楚的看见殿下的腰身比起从前细了不少,躲在殿下身后,快速的擦了擦眼角心疼的泪水。
“无碍,说不定是你家公主我抽条了。”
梁崇月一句话将云苓逗乐,听着云苓低低的笑声,在全部装扮完毕,路过铜镜的时候,她还是往铜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
确实看着瘦了点,今早得好好吃一顿。
梁崇月带着云苓去饭厅的路上,看见了跪在她殿前的赫言庭。
赫言庭见到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跪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她,梁崇月敏锐的观察到,赫言庭在看见她出现后,脸上有明显放松的痕迹,就连肩膀比刚开始要松快了些。
梁崇月在他的注视下,走向饭厅,就当没看见过他一样。
到了饭厅的时候,渣爹和母后已经来了,见她过来,候在饭厅的宫人立马上菜。
“崇月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鱼。”
梁崇月面前的碟子上和碗里已经被渣爹和母后夹的满满当当了,以往最重规矩的两个人,现在也不管什么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云苓拿着筷子除了这顿饭刚开始的时候为她夹了一块子鱼肉,后面就只能拿着筷子站在她身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这顿饭梁崇月除了吃就是吃,渣爹和母后见她吃的香,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不少。
饭厅的宫人早就退下了,除了跟在她身边的云苓和跟在母后身边的春禅姑姑,就只剩下齐德元了。
渣爹和母后用好饭之后,见她还在吃,不知是谁先提出的话题,两人当着她的面开始谈论三姐姐的婚事。
“芷柔也到该成婚的年纪了,如今她有了心悦之人,公主府的建造就该提上日程了,时间有些紧张,臣妾觉得曲安宫道上的襄王府就不错,陛下意下如何?”
梁崇月刚吃下去一个虾饺,她先前忙着处理莲妃的时候,好像是听母后说过三姐姐有了心悦之人,就是家世不高,官位也不高,现在看来,渣爹好像是同意了。
“襄王府才空置没多久,派人去打扫一番,再换个匾额就够了。”
梁湛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嫁女儿的喜气。
想起昨晚乔家那个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众求他恩典,说是与芷柔一见钟情,想要迎娶芷柔为妻,若不是芷柔愿意,他定要派人扒下他那身官服。
在朝中毫无作用,只知道一味的读书,当年的榜眼又如何,身无长处,也敢当众求娶公主。
梁湛光是想想都觉得不悦,什么一见钟情,一眼看见登云梯罢了。
“襄王府到底有些年头了,不花费些功夫好好修葺一番,怕是配不上芷柔的公主身份。”
梁崇月见母后有些为难的开口,她知道这个襄王府,已经是大夏建国的老祖宗在的时候建造的。
当年高大气派的府邸,过去百年时间,已经不够看的了。
更不必说那襄王府是因为襄王贪污腐败,纵容手下人在远离京城的各个州搜刮民脂民膏,逼死了不少人,被渣爹发现割了黄带子,已经全家能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了。
梁崇月还记得那段时间,京城的茶馆里就这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讲了个小一个月的时间。
将那黑了心肝的襄王贬低的一无是处,他唯一因为年纪小而苟活下来的儿子,在流放的路上染了脏病,没人给治,刚出京城不过几百里路,就病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梁崇月每次从来往皇宫和公主府的路上都能看见曲安宫道第一条道上那些明显比后面的要老旧一些的府邸。
那里住着的都是皇亲国戚,但其中不少的府邸都是空置下来的。
渣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从前那些人还能仗着有皇家血脉,凭借自己手里那点权势在自己的封地为非作歹,被渣爹发现后,直接斩首。
不仅手里的权利要被驳回,封地也要还回来,子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