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如愿以偿的放了三天假,就是这三天一直没个歇儿,天天和几个兄弟姐妹轮番跪在慈宁宫给太后守灵。
要不是她有系统里的灵药,不然这嗓子再养个十七八天都不见得能好。
“三哥哥,到我班了,你去吃饭吧。”
梁崇月刚吃完午膳就被人抬到了慈宁宫。
太后薨逝,宫里上下全要吃斋祈福,她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梁崇祯听不懂崇月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只轻声回了句:
“我不饿。”
梁崇月看着梁崇祯才三天就迅速消瘦的背影,宫里最后一个独孤氏也没了。
三哥哥心里应该很难过吧,为什么三姐不这样?
她刚来的时候在门口撞见她,她还精神抖擞阴阳怪气的。
三哥哥这副憔悴样哪怕分一半给三姐姐,都够她消停上一个月了。
梁崇月从席玉手上拿过小包子递到三哥哥手上。
“我虽然没见过皇祖母,可她能生出父皇那样的一位旷世明君,想必肯定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三哥哥能和崇月讲讲关于皇祖母的事吗?”
梁崇祯转头看着崇月纯真的大眼睛,憔悴勾起唇角,无奈浅笑了一声:
“皇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她做的那些事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梁崇月有点惊讶三哥哥会在她面前说太后不是个好人。
你有点耿直啊少年,这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梁崇月把手里的小包子往三哥哥那推了推,再次被拒绝后,直接收回来,扔回了席玉怀里。
爱吃不吃,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的男人,指望谁在意你呢?
梁崇月无奈的跪在太后棺椁前的蒲团上,看着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陷入沉默中。
这样肚子里没有油水,一跪就是两个时辰的日子,她还要再过四天。
她的命好苦啊。
梁崇月眼神越来越幽怨,这表面功夫她是做的够够的了。
亲儿子不来跪着,她一个五岁大的孙女天天来跪算是个什么事?
也就是渣爹孩子太少了,要搁别的皇帝,一个时辰轮一次班都轮不过来。
梁崇月眼神一个乱飘就看见三哥哥脸色惨白,额头都是虚汗,少年,你终于要扛不住了吗?
“三哥哥你没事吧?回去休息休息吧,再这样熬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梁崇月小手扶着三哥哥,免得他直接倒在自己身上。
“崇月放心,哥哥没事。”
梁崇祯看着关心自己的妹妹,惨白的俊颜强撑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把崇月抓着自己的手放下,略微调整了一下僵掉的双腿,重新跪好。
梁崇月默默看着这个犟种哥哥,识趣的不再多嘴。
美强惨帅哥固然好看,可你强行给自己制造苦难不是有病吗?
两个时辰结束,梁崇月已经听到外面太监在给玉漱姐姐行礼问安的声音了。
瞥了一眼三哥哥,看他眼下青紫,从前那副风光霁月小帅哥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张脸再帅,此刻也显得狼狈不堪。
“三哥哥,玉漱姐姐来了,我先走了,三哥哥再见。”
梁崇月离开的没有一丝留念,她的膝盖已经跪的又酸又肿了。
来回都全靠席玉抱着,走不了一点路。
上了步辇,梁崇月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膝盖,拒绝了席玉提出回翊坤宫的提议。
“去养心殿。”
这么好的一个卖惨的机会,这么多天都跪过来了。
她刚才一摸,她膝盖肿的跟个馒头一样,不去渣爹面前再装一波可怜就亏了。
到了养心殿,梁崇月坐在步辇上,远远的就看着齐德元一路小跑过来。
“奴才齐德元见过镇国公主,皇上正在里面同大臣商议政务,公主殿下可移步偏殿休息休息。”
“好,本公主还有件事要有劳齐公公,我的腿好疼,劳烦齐公公派人请太医来给我瞧瞧。”
“是,奴才马上就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梁崇月被席玉抱到偏殿,没等一会就看见渣爹带着太医来了。
除了孔荀还有一个年轻一些的太医跟在身后。
“齐德元说你说腿疼,可是最近在慈宁宫里跪多了?”
梁湛一来就把崇月抱进怀里,坐在一旁的床榻上,示意跟着孔荀身后的太医来为崇月看诊。
“儿臣也不知道,也可能是从前每日练武不曾有感觉,忽然停下,腿就开始泛酸了。”
“没事,这是太医院里专门看跌打损伤的李太医,让他为你看看。”
梁崇月看着那李太医给她看诊时严肃正经的样子。
他带进来的药箱里同孔荀满是苦药渣子的药箱不同。
里面瓶瓶罐罐,光是闻着就一股子红花油的味道。
梁崇月刚刚还在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