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尚书的话,众幕僚纷纷沉默了下来。
刘尚书看着众人的神情,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然后郑重地说道:
“所以不要小瞧了任何一样物件,你们觉得也就那种,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是可以让他们活着熬过冬天的救命之物。”
“你们信不信没有掌握到那蜂窝煤的制造方法,我们前脚刚清完君侧,后脚就有人要起义造反!”
“他们敢,我们有大军镇压!”
“大军镇压?”刘尚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轻飘飘的环视了一圈。
“哈哈哈!历数前朝几代,哪一次造反朝廷没有派兵镇压?结果呢?王爷要的是可坐稳的皇位,而不是随时可以坍塌的皇位!”
说完,他转身离去,对着顾铭阳行了一礼请罪道:“王爷恕罪,微臣刚刚逾越了!”
顾铭阳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接着说道:
“刘尚书说的对,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跟他们没关系,但是谁不让他们活下去,那他们肯定要拼命!”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先将那制作蜂窝煤的方法揽入手中,并且如此利国利民的事应该归户部管辖才是!”
“并且那京外军营的负责人是王爷的人,取而代之不过的早晚的事!”刘尚书这时又补充道。
之后几人又细细商讨许多,陆绾绾来了三次都没有见到顾铭阳。
夜幕降临,顾铭阳踏入寝室院内,陆绾绾终于找到机会向他讲述刘睿泽的事情。
顾铭阳静静地站立着,任凭陆绾绾替他宽衣解带。当听到刘睿泽受伤的经过时,他皱起眉头,质问道:“不是叫他最近别和轻轻再起冲突吗?”
“王爷,睿泽那孩子您是了解的,您的吩咐他岂会不听?就连他之前最看重的马匹被虞轻轻拿走,他都没吭一声。”
“但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虞轻轻太过分了,她怎能随口编造咱们王府的谣言呢!”
陆绾绾激动地说道,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加大了许多。在帮顾铭阳脱下外袍时,由于用力过猛,差点让顾铭阳失去平衡。
顾铭阳阴沉地看了她一眼,陆绾绾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本来只是猜测而已,你这么一闹,岂不是坐实了这些传言?”
“可是......”陆绾绾还要说什么。
顾铭阳直接说到:“她分不清轻重你也分不清轻重吗?不要打乱我的计划,让钰莹避着她一点,不要再跟她起冲突了!”
看到顾铭阳如此看中虞轻轻,陆绾绾双手不知觉的捏紧了几分,扯着僵硬的笑脸回道:“是!”
第二日顾钰莹去看着刘睿泽喝了药之后,来到陆绾绾这里。
“母妃!父王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你父王说让我们尽量避开她一些,千万不要再去跟她发生任何冲突了!”
陆绾绾看着顾钰莹那满含期盼的眼神,心中一阵不忍,但还是强行移开视线并如此说道。
“什么?怎么能这样!父王怎么能这样啊!之前我被她毒打却只能不了了之,如今连睿泽都被她打得卧病在床了竟然还是要不了了之!父王他难道是疯了不成?”
顾钰莹听完,气得直接伸手猛地一推,将房内的屏风推翻在地,然后又气冲冲地将旁边摆放着的花瓶和其他各类摆件全部用力推到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满地都是破碎的瓷片,听着外头的丫鬟们一个个都直翻白眼,自从顾钰莹回到齐王府住了之后,永远都收拾不完。
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位大小姐这是又发什么神经啊!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已经打碎好几批瓷器了!
一直等到顾钰莹终于停歇下来不再折腾了,陆绾绾这才又接着开口安慰道:“你父王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等以后我们再想办法找机会处置她!”
“好!”顾钰莹随口应了一声,但她内心深处却并非如此想法。此时此刻,她只想立刻、马上去杀掉那个可恶至极的小贱人以泄心头之愤!
“另外,外面传播的那些事情,你父王说了,咱们王府无需过多理睬。本来就是些无稽之谈,如果我们去干涉阻止,岂不是反而印证了这些谣言?”陆绾绾再次重复了昨晚顾铭阳所说的话语。
然而,她并未意识到,正是由于她的这番言辞,使得顾钰莹想要杀死虞轻轻的念头愈发强烈。
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因为这些谣言而遭受了虞轻轻的毒打,伤势严重不堪。但仅仅因为不能证实谣言这个理由,就要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吗?那她儿子所承受的伤痛岂不是白白遭受了!
顾钰莹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甚至连向陆绾绾辞别都懒得做,径直站起身来,狂奔而出。
陆绾绾眼见如此情形,心知她心中定然痛苦难耐,于是只得派人护送她返回。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顾钰莹心中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