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就知道了!”梁宗怀的步子慢了下来,慢慢抿起了薄唇,眼里携着笑意,仿佛在与她约定:“那就等除夕夜,我拭目以待。”他还说:“明年应该是个热闹年。”
气氛很微妙,她尤其喜欢此刻的梁宗怀,与她聊着往事,亲近而自然,仿佛他们之间不曾隔着银河分界线。她更愿意将这晚的散步,当做一场惬意的约会。
“一定是。"她笑盈盈地看着他。
“走吧。“梁宗怀拍了拍她的肩,用下巴指了指灯牌,“点你想喝的杨枝甘露。”
也许是新店开业的缘故,店里并没有太多客人,只零零散散坐着两桌客人。
林颐做二选一的题目时最为纠结。比如说,排除掉两个错误选择后的历史选择题;再比如说,究竟是选择刚刚就决定好的杨枝甘露,还是糖水铺老板强推的招牌陈皮红豆沙。就在她准备“点兵点将"时,梁宗怀替她做了决定,两款各来一份,打包拿回家吃。
“我吃不了那么多。"林颐有些为难:“会浪费的。”“没事,剩下的我帮你解决。“梁宗怀替她打消顾虑。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林颐哪好意思让他收拾残茶剩饭,所以到家后就直奔厨房,拿了两只小汤碗出来。两人就坐在沙发旁分吃糖水,一时无话,林颐咬着勺子出了会神。
眨眼间,她突然注意到玄关处的行李箱,“你箱子怎么放那儿了?”
梁宗怀慢条斯理地吃着红豆沙,余光也朝那个方向看了眼。“又要出门吗?"林颐猜测到。
梁宗怀解决完半碗红豆沙,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倚在沙发垫上才道:“白天抽空想了下,我还是打算回酒楼那边住。”“为什么?“林颐几乎脱口而出。
梁宗怀笑着解释:“怕影响你休息。”
林颐停下手里的动作,“不会啊。”
话毕,她蓦地想起早晨发生的那件事,于他们的关系而言,多少都有点尴尬。但那只是个小小的意外,不是么?“始终不太方便。“梁宗怀如实告知,“不过安全问题你别担心,我等你休息后再回去,隔天一早再过来接你。”“这样不是更麻烦吗?"她扭过头看着他。仿佛刚刚喝下的并非甜汤,而是摄人心魂的迷魂汤,否则她怎么会舍掉清醒,说出这种糊涂的话来呢?沉默间,掌心多了层红豆沙的热气,她不舍得他两头来回奔波。
更多的是,她渴望且珍惜与他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她捏了捏指间,猝不及防的心慌起来。她表面坦然,却紧盯着他神色间的细微变化。
梁宗怀也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
一不做,二不休,林颐赶在他吐出下一句前,又说:“对了,舅舅舅妈他们多久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基本能赶在你放寒假之前。"梁宗怀松了松眉。
“差不多半个月。"她搅了搅黏糊糊的红豆沙,得出结论。“嗯,半个月。”
梁宗怀稍动神色,身体微微前倾,忽然偏过脑袋,两臂搭在膝盖上看着她。
映在地板上的两道影子,在这个微妙角度下,她正轻靠着他的肩。
林颐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心情跟碗里的红豆沙一样,黏黏糊糊的窥不清本质了。
“那我很快就搬回去了。“她压低了声音。梁宗怀没着急回答,等待着她的后话。
“所以这段时间要不就维持现状?“林颐没预兆地转过身,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我呢,最多再麻烦你半个月。”梁宗怀呼吸一滞。
须臾的沉默凝结了空气。
思绪被拉回到刚见面的那天,小姑娘也同现在这般,抛出一枝毫无特别的橄榄叶,她说要替他守护一个秘密。说不上来,就像水汽不断弥漫蒸腾的台风天,风雨来得突然而又让人无法拒绝。
这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