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了血气。林芷用干燥的帕子擦掉林墨身上的水渍,随即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大衣。
见林墨脸上的痛苦有所缓解后,林芷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不在,浑身的酸痛疲惫涌了上来,林芷无力地躺在了竹筏上,仿佛被暴雨摧残了一夜的花朵。
赵逸和丁一的状态要比林芷好很多,只是身上略有几分狼狈,他们手上还握着在狂风暴雨里也未曾丢弃的船桨。
清晨,天色明朗,只有稍许的微风,轻润的细雨。
赵逸见能控制竹筏后,就指挥着丁一向西划行。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昨夜他们被狂风改变了方向,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但他时刻谨记着被改变的路线,不会发生水上迷路的情况。
竹筏慢慢地向西行去,逐渐消失在水面上。
赵逸和丁一昼夜不停地划行了五日,才靠近了陆地。这几日,他们轮流守夜,夜里始终留有一人划着竹筏,不让它顺着水流飘走。
竹筏靠近的是一处村落。
几人从竹筏上下来,赵逸带着他们向附近的村民借用了一处农宅,梳洗了连日的疲惫。
林芷这一路来都在警惕着林墨发热,但好在林墨上次吃的药很有效,他的病情没有持续严重,现在只是有几分苍白虚弱。
那次暴雨之后,便是清风拂面的小雨,林墨也再未被淋湿,在水上漂泊的几日也只是在养病。
若不是那种药丸珍贵难得,林芷恨不得让林墨每天都吃,早日恢复。但看着只剩两粒的瓶子,林芷压下了心底的冲动。
几人短暂地休息了一日后,就向着府城的方向走去。
这处村落离府城的位置已经十分近了,他们不到一日就走到了城门口。
此时,府城的城门口聚集了大量从附近县城里城赶来的逃难百姓,这次发大水虽然没有淹没他们的县城,但也冲毁了他们的房屋。
有些村落的农田被全部淹盖,一年的辛勤被毁于一旦。
只是城门紧闭,所有的灾民都不能进城。
林芷与赵逸几人只能无奈地徘徊在城门口。金州府的府城不像他们昔日路过的小县城,要想进城,只能通过城门口进去。
林芷和林墨坐在了城门口附近,赵逸和丁一寻找着被冲散的人群。
虽然陆陆续续找回了一些人,但更多的人不知飘向了哪里,此时未见踪影。也不知是迷了路,还是在水上遭遇了意外。
在城外苦等了几日后,赵逸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他要进城。
此时,他们这里已经汇集了三四百人。想要找回更多的人,恐怕也只有等到大水褪去后,全力搜寻。而这三四百人中,居然不见徐滟和陈松,不知他们现在到了何处。
赵逸把林芷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轻声说了几句。林芷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包东西交给了赵逸。
夜晚,城外的灾民在酣睡中,无知无觉地昏死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香。除了林芷他们,现在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林芷把飞钩交给了赵逸。
赵逸直接把飞钩甩了出去,抓在了高高的城墙上。为了不让上面的人惊醒,这次只有他一人行动。
赵逸抓着绳索,悄无声息地快速爬上了城墙,用同样的迷药,迷晕了城墙上正在打瞌睡的官兵。
随后,他收起飞钩,下了城墙,打开了多日紧闭的城门。
林芷和这里聚集的三四百人见此,纷纷走进了城内。
他们进城后,赵逸并没有关上城门。
城外的灾民会比城墙上的官兵醒得早,到时灾民们可以入城。他们继续被困在城外大概是没有活路的,只有进城才有一丝生存的机会。
但依这群官兵的态度,城门大概不会被打开。现在金州府下面的县城均已被大水掩盖,若想去其他地方,必须要经过府城。
赵逸连夜带人前往府城内的一处大宅院。
众人安顿下来后,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上一夜,这几日他们一直在提心吊胆地奔波着。
翌日,赵逸带着伪装过后的属下探查府城的情况,此时他们正坐在茶馆里。
“听说了吗?昨夜城门口涌进了一批灾民。”
“知府大人不是不让开城门吗?怎么如今又开了?”
“好像是被人打开的,但谁都不知道。听灾民说,他们半夜醒来就见城门开了。”
“如此也好,不然他们也太可怜了。”
“那个贪官,每年都在搜刮下面县城的银子,如今几个县城糟了难,他反而让人紧闭城门,也没有采取任何救灾措施,简直要逼死那群灾民。”
“这世道谁还管底层的百姓?官商勾结,纵情享乐,也只有官员和富商活得滋润。若我们不是在府城,恐怕现在也同那些灾民一样。”
“这世道难啊。”
“……”
茶馆里,街道上,不少人在讨论城外灾民被放进来的事情。
府城内的百姓对灾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