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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醉人得几乎令他喘不上气。
待分开时赵珩抿了下唇边水渍,“教会了学生,饿死先生。”
姬循雅目光微暗,不让他舔,拿指尖帮他拭干净了。
姬将军揽着皇帝陛下的腰,愈看愈觉得赵珩好。
好在哪里说不出缘故,可就是好。
细细密密地轻吻落在唇角,赵珩觉得姬循雅拿他当饴糖,非要一点一点吮干净了才罢休,伸出手去推姬循雅的脸,反被对方牢牢攥住。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指尖。
赵珩说:“那几个人犯说什么了?”
“嘴很硬,没吐出什么要紧话。”姬循雅轻声道,他弯了弯唇,“只是他们仿佛对陛下忠心耿耿,怒斥臣为乱臣贼子,有负天恩,日后必然不得好死。”
前面说他负恩,无非是要扮忠贞臣子,后面的诅咒才是真心实意。
不得好死这种话姬循雅不知被人骂过多少次,早已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同说了。
话音未落,面上却觉一痒。
赵珩贴了贴他的面颊,笑道:“将军,你与朕同生共死,当与朕共度万岁。”
姬循雅怔然一息,而后他好像觉得赵珩笑容太晃眼了,几乎慌不择路地垂下眼睑。
赵珩惯会哄人。
如此信手拈来,不知面对多少人都说过这种话。
只要想到还有此种可能,姬循雅身上的杀意就蠢蠢欲动。
但,但无论真假,只要赵珩愿意说,就足够他欣喜若狂。
赵珩被姬循雅牢牢抱着,他身上虽是冷冰冰的,但到底是个活人。
在燃着地龙的寝殿里两人紧紧贴着,依旧令赵珩感觉到了热。
鼻尖沁出了点汗,赵珩闷吭了声,“人犯可还活着吗?”
“还剩颗头,”姬循雅亲他,“早知道陛下要提审,臣便再谨慎些了。”
许是久站太累,姬循雅自然坐到塌上,精壮的手臂用力一揽,将赵珩整个带入自己怀中靠着。
赵珩摇头,“既然循雅已经问过了,朕无意再问。”
热。
恰到好处的暖意本足够人昏昏欲睡,可此时此刻,赵珩无论如何都起不了一点小憩的心思。
虎狼近在咫尺,张着满口獠牙,对人肉垂涎欲滴,让他怎能坐得住?
况且,也太热了。
与他贴合的手臂非但没有挪开的意思,却变本加厉地缠住他的腰,亲昵,又不容抗拒。
赵珩只觉嗓子都被这热气熏得有些哑,定了定心思,慢慢道:“朕打算不日就让周截云官复原职。”
腰间手臂的力道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收紧,那虎狼之辈只是垂了头,将笔挺的鼻压在赵珩的后颈上,“陛下对旁人实在宽仁。”
脖颈本就是人体最脆弱的所在,赵珩戒心又远超常人,被温凉的鼻息一刺,头皮顿时发麻。
“朕最纵容的就是你。”赵珩看不见姬循雅的神情,对危险的抗拒与亢奋并存,他深吸了一口气。
“臣沐浴皇恩,”冰凉的手指点上唇角,很是轻柔地碾了碾,姬循雅意有所指,“感激非常,所以,今日特来投桃报李。”
赵珩想躲,又避无可避。
喉结缓慢地、迟滞地上下滚动。
线条姣好锋利,如一把被拉到了极致的弓。
正落入姬循雅眼中。
赵珩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刺了句,“卿未免太知恩图报了。”
饶是与姬循雅心意相通,赵珩还是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难以脱离的感觉。
失去对局面的掌控会令赵珩万分烦躁。
可面对的人又是姬循雅,便只能生受。
“臣记性本不好,只是陛下对臣恩遇太深,”姬循雅笑,“刻骨铭心,永志不忘。”
“啪。”
异兽炉中的银丝炭爆开,火星四溅。
姬循雅算不得多么有耐性的人,赵珩于他更是意义非凡,他一刻都不愿意等,恨不得立时就将人拆骨吃肉,尽数吞咽下才好。
今日却难得慢条斯理。
疾风骤雨有疾风骤雨的有趣,可徐徐图之,偏头去欣赏赵珩的神情,滋味亦假。
汗水滑入眼中,赵珩被蛰得眯了眼,“景宣。”
姬循雅道:“臣在。”
“你……”
刚出口一个字的气音,忽闻外面脚步声传来。
赵珩精神一震。
姬循雅缓缓抬眼,方才还柔情蜜意的眼眸顷刻间浮现出丝丝缕缕杀气。
但在面对赵珩时,又一下烟消云散。
那脚步声踌躇犹豫,在门外来回踱步,叫人听来,好像万千心事在其中。
脚步声的主人仿佛在顾虑什么,走走停停,在窸窣的擦磨声中,隐隐可听闻声声叹息。
是关切、担忧、亦或者是为皇帝伤怀悲戚?
可赵珩此刻已没有心思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