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喜欢看别人被打,现在自己被打的感觉怎么样?”
王琴不经打,没几下就疼晕过去了,李婶把王琴手上脚上的绳子都解开,然后把棍子凳子都丢在2人中间,把手洗干净,把身上沾到血的衣服换下来,做完这一切,她才一脸慌张急匆匆地跑出去。
等其他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李三根和王琴一身是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样子。
众人着急忙慌把人抬往医疗点,等到了医疗点后,那里的医生说李三根伤得太重他治不了,于是又赶快把李三根送去县城的医院。
留下的人问李婶到底怎么回事。
李婶满脸惊慌失措,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我就是去给两人送粥,我怕李三根打人就没解开他绳子,我是喂给他吃的,我想着给王琴解开绳子应该没事,就解开了,谁知道一解开,她就马上抄起板凳往李三根头上砸,砸得又狠又重,我想拦又拦不住,就马上出去叫人了,谁知道一回来,她们就这样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再怎么着也该留在这拦着。”说完就捂脸哭了起来。
旁边的妇人见状安慰道:“这你怎么拦得住,本来就是他们自己造的孽。”
有男人感叹:“这王琴下手够重啊,刚我看见李三根那下面一滩血,我估计这以后啊,那啥怕是要不行喽。”
“活该!谁让他乱搞!这就是报应!”一妇人边说边看着旁边自家男人,一副“你看乱搞就是这样下场的”样子。
李婶捂住脸站在人群中间,听着其他人议论不断,身子都在发抖,别人以为她在哭在害怕,纷纷开始劝慰她。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在笑啊,她捂脸只是怕别人看见她在笑,抖也不是害怕,而是激动,是兴奋。
这一天她盼了太久了,她和大妞终于能正常活着了。她从没贪心求能过上好日子,她只想过正常的,不用每天睁眼挨打闭眼也是挨打的日子。
现在,这一天终于到了。
——
由于李三根和王琴打架这一出,下午的批斗大会肯定是开不成了。
王琴因为伤得不重,在医疗点包扎好后就醒了,她一醒来就大声囔囔是李婶打得她和李三根,但其他人都不信她说的话,首先她本来就撒谎成性,昨天当场被抓,还说自己是被逼的呢,再则李婶那么柔弱的人怎么可能会动手,她要是会动手还会被李三根打这么多年?
刘青山见她还能大喊大叫,马上就喊人直接将她送去农场改造5年。
李三根的伤要比王琴重多了,在医院躺了3天才醒过来,只是醒来之后好像脑子出了点问题,管他爹叫娘,管他娘叫爹,认人都认得乱七八糟,这一通下来,等他说打他的是李婶的时候,自然没人相信。
当他得知自己下面废了,不仅以后生不了孩子,就连基本的夫妻生活也做不到的时候,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无能狂怒,把手边拿得到的东西全砸了,边砸边狂喊,一会儿喊李婶的名字,一会儿喊“杀了你,杀了你!”就像是疯魔了一般。
刘青山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等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终于安静下来后,丢下一句,“你出院后,直接去农场劳改5年。”就走了,也不管李三根什么反应。
第二天下工以后,李家,温若、林森、刘杏花都聚在这吃饭,庆祝大妞和李婶开始新生活,洗菜间隙,刘杏花绘声绘色地把李三根在医院的这些事,都说给了她们听,众人拍手叫好,这畜生的报应总算来了。
突然刘杏花想起来了什么,一拍脑袋,对温若说:“昨天我不是去县城邮局帮我爹拿信嘛,然后邮局小哥可能见我们都是二生产队的,就问我认不认识你,他说你有2个包裹到了一个星期了,让你尽快去拿。”
“有2个?除了我爸妈,还有谁给我寄东西啊?”温若转头问林森:“难道是欧立元寄给你的?他怎么不直接写你的名字啊?”
林森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刘杏花在一旁插嘴:“不是姓欧的,那小哥说是姓啥来着,我想想看啊,一下就忘了……”
温若听到刘杏花说的话,无奈地朝林森笑笑,动作示意林森把洗好的西红柿放进她拿着的碗里。
那边的刘杏花终于想起来了,“姓黎,邮局小哥说有个姓黎的给你寄了一个包裹。”
温若惊讶了,这个姓黎的该不会是黎庭吧?
而此时本该稳稳放进碗里的西红柿,在林森的一愣神下,哗啦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