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苏衍的时候,不止襄芙沉默了,后面的秦仪之也噤声了。
襄芙看了看后面的人,“你...你一早知道他在?”
秦仪之为难地看着苏衍,“苏兄不是答应过,在北国的时候不露面的吗?”
“你也知道...殿下她如今多排斥你的...”
襄芙猛地抽回手,一会儿看秦仪之,一会儿看苏衍。
随后看着秦仪之问:“为什么?为什么苏衍会和你们一起来救本宫?”
“秦家...什么时候和苏家人...这么好了?”
秦仪之低着头,不时分几个眼神给苏衍,不敢说话。
“陛下呢?我母后呢?”
“你们...你们竟然和苏氏合谋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要背叛陛下和本宫,扶持苏家想要的人登位??啊??舅舅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殿下,你不要着急,先听微臣说几句,”苏衍终于出声了。
“南国遭北国攻打,如果不是微臣说服各世家联合起来,陛下就不能继续苟延残喘,说到底,这都是苏家的功劳,微臣今日来这里把殿下救出去,也是对你们萧家和秦家的大恩德。”
“可殿下却总要这么揣测微臣...”苏衍笑得很难堪道。
“是啊,殿下,自从南国被攻打,苏兄他就一直很着急,他一直是心里有你的,这次若不是有苏家,爹和我们可能都救不了殿下出去了。”
襄芙心里很明白,苏家一旦成为了各世家发号施令的人物,将会比让他们功高盖主更可怕。
世家有钱、有兵权,如今他手里还握有她兄长,若她再回去,那就等于被他一窝端了,以后的南国,将会成为他们苏家的南国了。
“从以前梁王之乱开始,莞莞就彻底对微臣心冷了是吧?”他又苦笑道,“果然,臣就知道一旦走了这一步,就再也要不回殿下的心了,但是...臣也帮助了陛下登基不是?倘若不是因为殿下的话,臣扶持六皇子不是更好吗?他寒门出身,母族没什么依靠,苏家助了他,以后他只能全听苏家的。”
秦仪之没想到苏衍会说这样的话,那个一向清正白璧无瑕的第一公子啊!他竟然真的想过扶持庶出的六皇子!
“不是因为殿下的兄长是嫡出,”他朝襄芙走近了一步,“就算陛下是嫡出,是名正言顺,可当时先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偏向他的小儿子了,微臣只要杀了先帝,再威胁六皇子听话,不是比拿捏陛下要好吗?”
秦仪之瞪大了眼,“苏衍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弑杀先帝的话!!”
襄芙却半点也不意外,在她心中,早就清楚了苏衍的为人。
“表兄,他都能与梁王合谋了,虽然最后父皇不是他杀的,可又跟他杀的又什么不一样吗?”襄芙对着秦仪之道,“他能杀父皇,就能杀陛下,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跟他合作。”
不过,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原先南国内各世家相互牵制制衡,帝王尚有一息可喘,如今已经联合起来并握在苏衍手里了,就是不知道,他手里都已经有皇帝和太后了,真有必要亲自来北国抓她吗?
“殿下也已经没法选择了,不是吗?”苏衍笑,“嫁给微臣,微臣就愿意,一直为陛下、为南国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襄芙看了看身后的北国城墙,她不过是逃掉了一个牢笼,又回到原先的那个炼狱罢了,又有什么区别?
“那还等什么?”她白了他一眼,径自往前走,“还不赶紧回去筹办婚事?”
苏衍还是太小看了穆亦寒的能耐,虽然穆亦寒如今还只是个未曾坐稳帝位的寒门之子,但既然能煽动北国各世家全力一致给他用兵攻打南国,自然实力也不差的。
他们一行人,不等踏出京师一步,就被全方位搜捕了起来。
乘船想绕过蓬勃国走,蓬勃国开始派出海兵前来,半道调转船头去琉球国,谁知半路竟被海贼洗劫,以为能骗得海贼带他们回南国,谁知人家一直装着糊涂,等靠岸,却发现岸边隐约飘着北国兵的旗帜。
原来穆亦寒的手已经长到去蓬勃国和海盗那里了,这些海盗就是奉他的命把人带回的。
苏衍一个轻易不同人红脸的玉面公子,这下竟也恼得涨红了脸,却在被押着即将靠岸的时候,夺了海盗身上的火药,把那些人连同岸上的北国兵一同炸死,自己驾着船同襄芙远离海岸。
“不!秦仪之他还在海里...我们回去救他!”襄芙叫道。
可苏衍却半点不听她的,一味地转动螺旋桨,“他会水,自己能游到岸上。”
“可岸上的都是北国的人啊!他被穆亦寒抓去定死无疑的!”
苏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殿下...”
“秦家人当初明明可以驻兵留在京中保护你和陛下,可后来还是主动远走通州,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本宫的舅舅向来忠君爱国,为臣者,当为君死,听君令,父皇让他援兵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