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
襄芙在他扑过来进攻那下,吓得赶紧闭起了眼睛。
她被他扑倒在地,后脑勺被他用手垫住,所以并没有磕得很疼。
此时她感觉到有什么滑溜溜的带腥味的东西在她肩膀上扑腾,等她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看清楚不停甩打在她脸蛋上的是一条小手指大小的蛇尾,和沧浪君嘴巴上死死咬住的蛇头。
如此近的距离看见如此直观血腥的东西,她吓得再次惊叫起来。
沧浪君等嘴巴里的蛇彻底没了声息,不再动以后,才把蛇头一甩,凑过去想舔舔襄芙,安慰一下。
“呜...你...你不要用咬过...碰过蛇的舌头舔我...呜呜呜...”
襄芙被他舔得在身`下细细碎碎哭了起来,哭得抖抖颤颤,好不可怜。
沧浪君这下真的对她毫无办法,如果放开她的话,她这会情绪不大稳定,铁定会在这坑底到处乱逃,到时候被蛇咬了,他也顾不上来,可不放她,她又一直害怕。
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知道,他并不会伤害她?明明...他从来没伤害过她啊...她为何要这么怕他呢?
沧浪君低声呜鸣着,继续用身体和前肢压着她,不让她动弹,然后把脑袋轻轻地,轻轻地放到她脖子间,轻柔地蹭动,试图让她得到抚慰。
襄芙本来是对他害怕得紧,如今却被他毛茸茸的脑袋蹭得麻痒不已,一边哭一边笑。
“呜...你...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你欺负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会儿瘪着嘴难过,一会儿又抑制不住大笑,沧浪君的心都快化成一滩暖水了,立马更卖力地蹭她。
“你!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眼尾都染了红晕,笑得有些喘不上气,拼命用小腿踢他,却被他用手包裹住。
襄芙引着叛军跑进这黑水森林里的时候,鞋子早就跑掉了,这些日子她都是往脚上绑两张厚的兽皮,现在兽皮又掉了,一只光`溜溜的脚丫,轻易被狼人攥在手心窝。
狼人握住的时候,实在没忍住揩蹭了一下,便感觉到指间的柔滑,有种让人神魂俱散的感觉,没忍住闭了眼,但一想到她讨厌,很快松开了她,继续抵住她肩膀,不让她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襄芙已经被压制习惯了,也兴许是哭累了,仰躺着眼皮都乏得快阖上了。
沧浪君的头抵在她颈`窝间,低头就闻到了他黑亮头发间的淡淡的,若隐若现的花香。
上回他邀赏的时候,她嫌弃过他说了一句,说他的头是不是常年不用清洗。
然后他如今竟然真的去洗过了,还采集了花瓣来洗。
这也是她要求过的,她说下回让他把头发弄成花儿一样香,她才会摸。
襄芙突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难道...昨天晚上他是要把头凑过来邀赏,而不是故意要...要...只是中途被几只调皮捣蛋的幼狼给撞了。
安静下来想事情的时候,就会把细节越想越多,仔细想想,昨夜他好像真的曾有好几次把脑袋垂下来,凑近她,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曾找机会把头垂下凑过来。
而且...昨夜焦头烂额之际,他确实是一手包揽了所有照顾狼崽的事情,其实若不是她害怕在狼窟里与他单独相处坚持要照顾这些狼崽,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些崽子,或者将其送走。
但他留下来了,还一手包揽,不让她操劳,不就想得她一个赞赏,摸一摸头吗?
这样想来,她确实是有点点过分,她记得早上她把他赶回去时,还曾用石子砸他,尽管没砸中,但现在回想起他受伤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止一点点过分。
“但是...你总不能因为生我的气,把崽子们都...你太过分...太冷血了!”襄芙啜泣道。
沧浪君听懂了她的话,慌张地一摇头。
现在的狼人在襄芙一手调`教下,虽然话不会说,但简单的肢体语言,点头摇头还是掌握了。
“你是说...你没有杀死它们?”
少年点点头。
“那...刚才我看见那角落里堆了些...小型动物的腿,难道不是...”襄芙皱眉。
沧浪君立马慌得眼睛四下寻找,骤然在旁边不远处发现了一根树枝,立马身子挪过去,用嘴叼住,然后又立马回来用爪压住襄芙,并在她身旁的位置咬着树枝画画。
襄芙侧着脸去看,由于坑里光线很暗,只有岩石缝壁的位置透出光线,加之沧浪君画工蹩脚,歪歪扭扭的,她看得很吃力。
最后,她只看懂了是只腿很细很短,有大尾巴的东西。
“是...狐狸吗?灰狐?你...下大雪...很冷时...给我做过狐裘兽皮的那种...狐狸?”襄芙比划着手问。
沧浪君点点头,那些是跑来它们狼的地盘捣乱,偷吃东西的狐狸,被狼群里的乙等狼撕咬了,随后把其送到狼王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