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譬如他不讲卫生,喜欢在泥地撒野弄得浑身脏兮兮回来拱她一脸一身。
又又又譬如他阴晴难定,难以捉摸,会无缘无故和她撒气,咬她后颈,然后跑出去,蹲在洞外大石头上嚎叫一晚,偶尔还会率领狼群外出干架,把气撒完再回,回来又会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吓着她的样子。
其实,别的襄芙还能压抑住自己,努力接受,只有一点,他喜欢咬她脖子这一点,让她无法释怀。
他一时对她好,一时对她坏,一时会让她靠着取暖,一时又会咬着她脖子威吓她,这样反复无常让她整日担惊受怕,谨防着哪天会被他控制不住一口咬断,着实心累。
直到有一天,她窥探了一件事,把她三观震得稀碎。
那天日头很好,冬日晴空,虽雪没化,但已经没前几天那样,冷得人终日只能蜷缩在狼窟里了。
襄芙想出去捡一些柴收集起来等天冷用,她是在白额灰狼的领地里捡的柴,如今那些大灰狼都认得她了,一个个见了她,如同见到狼王一样恭顺,有时还会摇晃着大尾巴以示尊敬。
她来到一处同样背风的洞穴前停下,隐约听见里头有嗷嗷哀叫的声音。
起初她以为是有狼崽在洞里受了伤,她想起自己以前在宫中饲养的小狗,不忍之下走上前去。
谁知这一窥探,直接把她给看得气着了。
只见里面两头大狼,一头身型稍微小些的狼被另一头大狼咬住后颈踩在底下,姿态像极了狼王欺负她的样子,身型较小的狼嘴里发出痛苦的哀鸣。
许是连日来那些灰狼们给她的尊重让她长了胆子,打算前去驱赶那头欺负人的大狼,后来狼王少年突然出现,从后方咬住她身上的兽皮,阻止她上前。
襄芙有些同仇敌忾道,“你欺负我就罢了,我可不要让这头可恶的大狼像你一样欺负弱小!”
她推了推狼王,不管不顾要上前制止。
可却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些不得了的画面。
原来那头大狼不是在欺负那头体型稍小的狼,而是...人家是在...
襄芙只觉脸上滴血,闭上眼睛,脑海里也不停晃过大狼在个头稍小的狼身上的运动,画面激烈冲撞她的认知。
原来...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所以...所以呢??!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感觉自己的三观瞬间坍塌了。
所以...这狼人那么喜欢咬她后颈是想...与她交`配???
回头见这狼人还在蹲着那里一副好笑的样子盯着她看,她气愤地一跺脚,“啊”一声捂着脸跑开了。
晚上蜷缩在狼窝里的时候,襄芙也不禁反反复复想起白天看到的事,以致等狼王少年叼着烤好的鱼走进洞里,她格外警惕地往后挪去。
本来鱼她要自己烤的,可因为白天捡柴时遭遇了那些事,她扔下手里的柴就躲了回来,狼王没办法之下,只能自己去捡柴,然后帮她烤熟了叼回来。
明明这几天二人关系缓和,晚上只要他不闹她,她就会乖乖地主动挨靠过来,可谁知突然之间她又大变。
狼王不解,依旧叼着鱼往她靠近了一步。
“你不要过来!”襄芙不敢拿眼睛看他,只是用手挡在自己身前,情绪激烈地往洞壁退。
安静了一会,洞里好像没有任何动静,襄芙才缓缓从膝盖里抬起眼来看,只见洞外透进的一片月光照耀下,狼王少年浑身背着光,仍能隐约看见他嘴里正叼着烤鱼,静静地蹲坐在刚刚那个位置,没再动过。
其实襄芙也饿,看着他叼来的鱼馋得肚子咕噜噜叫。
可她没办法再接受他的食物,如果她没法成为和他交`配繁衍的对象的话。
是她大意了,这段时日以来拿他当作自家养的大狗来看,谁知道自家的大狗竟对她存有那样的心思。
“喂,你...”她不知道怎么同他解释,红着脸伤脑筋道:“我们俩不能...不能那样你知道?这是违反天道的,我...我是人类,而你是...”
她张着嘴突然哑口。
不,不对,他好像也是人类,他们俩才是一个物种的。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改道:“就算我们看上去是同类,那又怎样?”
他似乎听懂她承认他是同类的话,眼神在漆夜里亮了亮。
“我是南国的公主,而你完全不知道人类族群的生活是怎样的,我们不是像狼群一样,随便找个洞穴,幕天席地就...咳,就能那样的。”
“我们人类要讲礼义廉耻,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吗?就是...比如...”
“比如那种事,不能随随便便的...要...要先是门当户对的两人,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还要三书六礼,娶进门之后,还要躲在房间里避开别人...嗯...才能做的。”
襄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知道为何要沦为跟一头畜生介绍洞房的事,她说得吞吞吐吐,脸上又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