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本门祖传剑法,道友何故有此一问?”李元心思电转,嘴上已如此对答。
“哦,”周阳点点头,低头思索片刻,笑道:“无事,只是感觉道友所用剑法似乎在哪里见过,颇为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过山野道门的寻常粗陋剑术罢了,许是祖师创建时采众家之长,因此熟悉。”
周阳点点头,“或许吧。”
贺进笑道:“李道友此言差矣,我看你所用剑法倒是精妙,你瞧,连台上那位都在看你呢。”
李元抬眼一看,正与沈长山四目相对,心中猛的一突,猜测太白剑经中或许有所古怪,不过此地非是安全之地,无法放心探查,只能暂且压在心中,但到底给心里留了一抹阴影。
高台上沈长山已恢复笑容,站在那里渊渟岳峙,颇有几分气度,等待别人挑战。
广元真人看的眼睛发热,不住的赞叹,“此子所走之路乃是万剑化一剑,只是不知是成剑阵,还是剑势,不过无论哪种,都是极高明的剑道,看其对几柄长剑的熟练度,只要不出意外,未来不可限量!”
一向冷厉的太华上人微微颔首,似乎在表示赞同。
葛真人脸上带笑,捋着胡子没有说话,目光只落在沈长山身上。
“麻烦让一下。”李元正凝神思考,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转头一看,是位俊逸出尘的年轻男子正含笑看着他,其背负长剑,一身青袍,看着二十几岁,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
李元这才察觉挡道,连忙让开。
“抱歉。”
“无妨,方才看道友上台此剑,剑法超群,根基扎实,在下易江河,乃是好剑之人,不知可否有幸认识一番?”
年轻人忽的说出这样的话语,让李元愣了愣才道:“道友过奖,贫道李元。”
“好名字。”易江河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脚向高台走去。
“请指教。”
他上台没有废话,直接一拱手后,反手抽出背负长剑。
“沧啷”一声脆响,长剑出鞘,所见之人无不转头闭眼,无他,只因此剑太过耀眼,刺目难挡。
李元不知易江河过来同自己说那话是何意,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对方一看便来历非凡,主动来结识自己这个小人物,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耀眼的剑。”他一抬头,正见长剑出鞘,立刻伸手挡在眼前。
周阳低声惊呼:“是阳曜石所铸利剑!最是刺目,与人比剑,先胜三分。”
阳曜石乃是一类坚固矿石,受大日照耀多年,以灵力感化而成,用在法器中,有增强法器品质、硬度等种种奇妙效果,甚是珍惜。
这柄长剑如此刺目,莫不是通体都以阳曜石所铸?单看其散发的灵力波动,至少也是中品灵器,而其本身材料价值,怕已就不止几千灵石。
旁观之人也有识货的,将此剑价值说与身边人听,附近人听到了,皆深吸一口凉气。
如此富有之人,想来应当也不在乎那一件灵器的彩头了。
易江河挽了個剑花,长剑上的亮光慢慢暗淡下去,对面沈长山不知什么时候抽出一柄赤红色长剑,已握在手中。
二人四目一对,没有任何言语,身子一晃,皆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只听当当当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二人身影在高台上腾挪辗转,一来一回,速度之快,竟带出道道残影。
剑身人影,双剑双人,竟打成一团,在高台之上四处皆有,仿佛有十几人在上比试。
“这二人到底什么来历,身法竟都如此之快?”贺进难以置信的说:“如今修行界中青年才俊已经如此多了吗?还是你们剑修本就如此厉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李元苦笑一声,“道友这话就折煞我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天之天之骄子,与其相比,我们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道长过谦了,方才已见了你的剑术,并不差很多。”贺进如此说了一句,心中却想到方才李元身周变化的气息之事,并不敢小瞧他。
一人一剑,却打出了十几人的气势,别人看着,竟是分不清真身何在了。
李元正看的入神,冷不防旁边一个手掌猛的一拍他肩膀。
“嘿!找到你了!”
李元体表风力已转,转过头来时,青冥剑出鞘三寸,不过在看清是谁后,不禁惊讶,“你不是在云台上吗,怎么找过来的?”
“方才看你比剑,爹爹说你耍的不错,我定眼一瞧,正是你,可不就找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葛镜,她不满道:“你这人倒是大义,做好事不留姓名,把我带到坊市转身便走,让我找了许多天,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举手之劳,道友太客气了,”李元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却想到她爹说不定正看着,可别误会自己。
葛镜立刻道:“那可不行,我话都说出去了,岂能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