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年初一到现在,过去了半个月,李元将自身情况彻底熟悉,暴涨的法力如指臂使,能够将实力百分之百发挥出来。
崔宁在斗法中也察觉到自己的不足,正好趁着这些天人来人往,在阴坡将自身实力整合一番,同样大有长进。
又过了两日,李元想着年前的话,给法明道长去了一道传音符,问询何时有空可去拜访。
这是应有之意,法明法汉两位大师数次助他克敌,这份情谊不能不记得。
很快,法明大师的回信到来:“随时都可。”
李元也不耽搁,第二日便动身去了静宁寺。
都说佛家有西方极乐世界,但云川县以西被平阳山占据,静宁寺便坐落在城东六十里的一处山上。
李元一早到来,知客僧已等在山下,早得了吩咐,一见他就曰了佛号,言道:“施主,小僧得监寺师叔吩咐,特地在此等候,请跟我来。”
“大师客气。”
李元随他一路上山。
这个时候还早,上山拜佛之人寥寥无几,李元想看一看静宁寺全貌,知客僧便带着他到各处都转看了一遍。
寺庙建在山顶,山道平整,日日有人打扫,庙宇高大,各個宝殿坐落有秩,里面佛祖菩萨金身厚重,无论哪一方面,都胜过青松观许多。
李元在心里暗暗比较一番,很快就放弃,只道:“青松观古朴大气,在这一方面略胜一筹。”
古朴大气,在某种意思下也可以是简陋了。
知客僧带着李元来到寺庙后方的屋舍,在一间大一些的房子前停住,上前敲门,道:“师叔,李观主已带到。”
里面传来法明的声音,“请他进来。”
知客僧开门请李元进去,自己从外面关上门。
房里摆设简单,李元入内一眼就看到闭眼盘坐在一个硕大“佛”字下的法明,走过去行了一礼,“多日不见,大师可还安好?”
本是客气一句,谁知法明竟道:“不好。”
一时间李元不知该说些什么。
法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李观主坐。”
李元与他相对而坐,问道:“大师方才说不好,不知为何不好?若有差遣处,必不推辞。”
法明边倒茶边说:“不过是寺中琐事繁多,扰了打座静修,抱怨一二罢了,唉,不怪修为久未进益,佛家六根清净,俗世驳杂,如何静的下来。”
他说着话摇摇头,抬头看了眼李元,忽的眸色一闪,拿着茶壶的手抖了抖,溅出几滴茶水。
“大师……”
法明放下茶壶,看了李元半晌,直到李元心底发毛,感到不适时,他才收回目光。
他深深一叹,语气莫名道:“贫僧从未怀疑过李观主能够突破灵台境,但没想到竟这么快……如此年纪,如此修为,日后成就必不可限量。”
李元没想到他在想这个,道:“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突破,大师谬赞了。”
“谬赞?不不不,”法明端起茶盏,轻饮一口,“以你的年纪,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不知会掀起如何轩然大波。
想那山阳道人一直自诩为我云川县第一高手,可他也不过是三十多岁才破镜入的灵台境,几十年里毫无突破,直到如今才得了如意丹,谋求那突破金丹境的一线机缘,至于我和师兄更不必提了。
但对于李观主来说,日后的成就必不会止步于金丹境,化神、炼虚乃至最后的渡劫飞升,都不是虚妄。”
他说着话,眼中隐隐有精光闪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话,李元不好对答,便道:“大师只以云川县来看岂不有些小看天下修士了,天下九洲修士何止千万,而云川县不过是九洲之一梁州境内安岳府下的一个小小县城,机缘巧合下才有在下一个。
放眼天下,不说紫阳剑宗、桃源宗等一流大派,只说安岳府内的麻姑山、金光门,十几二十岁的灵台境不是没有吧。
大师被俗世困扰,修为止步不前,安知不是放不开,在其中自得其乐的缘故。”
若以之前后辈的身份来说这话,自然不合适,但以灵台境道观观主的身份来说,则没有任何问题。
李元之所以如此,一是不愿听那般恭维的话,二则,他也是灵台境了,在云川县境内也算一方高人。
尤其是经脉全通,窍穴打通三分之一,单以战力来说,恐怕全县境内,没有敌手。
再有,法明大师方才的话略有不妥,其中大有深意。
他本以为法明听了这话会略有不快,但没想到法明一愣,竟然把眼睛一闭,什么话也不说,打坐起来。
李元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只得在对面坐着,静静参悟《太白剑经》中的剑术。
好半天,茶水已经完全凉透,法明才睁眼,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对李元深深一礼。
“大师这是做什么?”李元忙起身避开。
“多谢观主指点,原来老衲被俗事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