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媚得了三百两,暗骂谢宛如冷血,她在晋王府的月例是二两,又处处需要打点,从虞家带来的银子已经所剩不多。
过年到处都要使银子,全指着谢宛如接济她,哪知才三百两。
“说什么最疼我,一朝嫁了人,待我连在闺中时都不如!”
在闺中时,不算四季的衣裳首饰,年终还有四套新衣,两件披风,以及一套千金阁的头面和首饰,还有一百两银子压岁,这些全部加起来少说有一千两。
“到底不是你亲生的母亲,哪能真心对你。”井嬷嬷道。
虞月媚深以为然,想起被虞娇娇焚烧成灰的孙氏,胸口又闷又疼,抽了二百两给井嬷嬷,“挑些珍贵的补品,和这二百两一起给刘氏送去。”
虞家为她的奴才越来越少,刘三丫入了虞丛寒的屋,将来还有大用,刘家人她势必要笼络住。
井嬷嬷知道她向来手松,拿着银票出门就先昧下一百两,挑东西时又给自己藏了不少。
虞月媚为银子发了会愁,最后咬牙谢宛如给她的嫁妆里抽了两幅字画,交给丫鬟出门典当。
晋王妃听说她要典当嫁妆,嗤笑道:“都是些赝品,虞家人真是皮厚的没边了。”
段羽乐不可支的说:“母妃,女儿想带她出门玩!”
她要让虞月媚亲眼看看赝品是如何被羞辱,将她这个赝品的骄傲和自尊踩在地上摩擦!
晋王妃知她爱玩,欣然应允,“去吧。”
虞青山卡在年关送了捷报,女皇犒赏三军,并封赏虞家。
虞娇娇一直到过年都没出宫,就护卫在女皇身边,看着她的小郎君一日比一日耀眼。
俩人没机会独处,甚至连话都说不了两句,但从女官们谈笑间,能窥出福王府并不平静的端倪。
宋媵妾的兄长宋宣怀,得了曾盛之的赏识,青云直上,儿子赵烨在曾家混的风生水起,甚至为他的胞妹赵金菲说了曾家的亲事,可她的小儿子却在此时忽然病逝。
宋媵妾怒指何侧妃,害死段侧妃早夭未序齿的六郎,又害死她的十一郎。
苏媵妾为何侧妃鸣冤,宋媵妾又哭自己早夭未能序齿的八郎,指责顶了她儿子序齿的八郎赵温,又将怒火转移到他生母苏媵妾身上,一口咬定是她害死早夭的八郎。
福王妃裴氏公事公办,她又将矛头对准裴氏,说她害死何侧妃生的三郎,这才让苏媵妾生的赵洵变成老三。
赵洵和赵温两兄弟被她架起来烤,日日躲在自己院子不敢冒头。
赵初嗜赌成性,偷溜出去欠了一身债,追债的人不止跑到何郎中家,连何侍郎家都没放过。
福王的姬妾接二连三的落胎、早产,王府像是被乌云笼罩,一直厄运不断。
大年初一,圣人要告祭天地,官员要向圣人道贺,圣人也要嘉奖官员,一整日都不得闲。
忙到天擦黑才得了空闲,饭都顾不得吃,偷偷跑去给赵元璟送十六岁的生辰礼,却被他紧紧抱住。
“怎么了呀?”
“娇娇,我真怕自己护不住你。”
“那我保护你呀!”
赵元璟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闷声说:“方才府里传来消息,十三郎没了。”
虞娇娇伸手拍拍他的背,安慰的话却说不出。
这是来自政敌的报复和弹压,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少,不知何时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我会陪着你,生死相依。”
正月十五,赵十四郎夭折。
二月二,赵十五郎夭折。
女皇震怒,狠批福王妃治家不严,并命大理寺入福王府彻查此事。
三月初三,段允贤与蒋氏完婚,虞娇娇才惊觉已经许久未见他了。
三月底,曾十九郎迎娶裴家女,赵玉蓉嫁给裴世净。
四月初一,曾国公忽然放出消息,说虞月媚的生母是他的妾室,被奸人掳走时已有身孕,虞月媚认祖归宗改姓曾。
“什么帽子都往头上戴,真是厉害死了!”虞娇娇吐槽,“还敢暗指我爹掳走他的妾,脸不给他打肿!”
赵元璟捏捏她的脸颊,“想怎么还击,我帮你。”
“别,我自己来。”
虞娇娇等休沐日,回虞家把刘氏带到刑部,直接曝光当年换子的事,坐实虞月媚是孙氏亲生女儿,虞青山救的女子被渣男玩弄抛弃,才选择轻生。
此举无异于给了曾国公两耳光,虞月媚为了讨好新靠山,羞愤指责谢宛如给她的陪嫁全是赝品,对她的宠爱全是假的。
幸好谢宛如这胎已经坐稳,否则又要流在虞月媚的恶行之下。
“我给她的陪嫁都是好东西,她怎能如此污蔑我!”
谢宛如命人打开她的私库,将字画都打开,又检查花瓶、摆件,最后崩溃的发现都是假货,金首饰只是表面镀金,跑到谢大夫人那里大闹一通。
“娘!您怎么可以给我赝品做陪嫁!我还是不是您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