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清晰记得之前听闻顾三郎媳妇有喜,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怀孕了,此时此刻就不是一般开心。
不奇怪。
像她,再不喜欢孩子,外甥侄女找她,她还是乐意出钱出力的。当然,熊孩子除外,这点改不了。
哪怕弟弟弟媳和妹妹妹夫求着她只管揍,都没兴趣替他们管孩子。
带孩子就是噩梦,实在太可怕了。
哪怕前两年计划等形势好转了生一个,也是在有人自告奋勇由他带孩子,唉,往事不堪回首。
“别怕,里头我都藏好了东西。虽说至今后院还没解开,但迟早会解封。我要没猜错的话,快了。”
啥意思?
一说到孩子,又吓得脑袋瓜子转不过来了吧。顾文轩给周半夏一个摸头杀,“你当我之前为何救济老陈,还真当我想跟他学个包扎缝线什么的?
我闲的,不就看中他老婆还是产科医生,一旦你怀上了不怕医院突然垮了。”
汗。
她就说有段时期好好的一帮人动不动折磨兔子干嘛,死贵死贵的不养着,还隔三差五的浪费物资去找人换。
“而且我都打听好了,董大夫确实还有一手绝活,我记得大嫂生小长锁那会儿好像就突然胎位变了。
如今听大哥说当时就是董大夫给大嫂扎针,教稳婆如何调正胎位,有惊无险的顺产生下小长锁。
你看大嫂一点事都没有,壮得更牛似的。要不是大哥想等长锁大点再要孩子,她早就又怀上好几个了。”
你打听的真详细,难怪小长锁还指着她肚子喊弟弟,笑面狐大伯子不要听了私底下怎么个教儿子了。
“放心好了,我比你还怕你有危险。
有,咱们要;无,让大嫂多生几个,回头过继好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这么用的?周半夏扶额,“出去吧,家里就等咱们到齐吃晚饭了。老姑来干嘛?”
“不知道,谁知这人来疯想来干嘛。
我从你家出来不是经过她家,被她拉住了,说先上咱们家,再去老院。”
顾文轩心不在蔫的随手端起油灯出净房,“听着好像是要去骂老爷子想一出是一出的给大郎租镇上房子。”
周半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如今都十二月十四了,距离来年二月县试才多长时间,还在镇上租房子?
等县试通过了紧接着就要赶往府城参加四月府试,难不成还没有一点把握可以通过县试,还想待镇上苦读?
“不过,够呛,我赌她一准不敢骂,她和老叔很像,不是愿意得罪人的性子,顶多去找老太太说大姑被气哭了。
再有大姑不是该送年礼来了,她怕咱爹埋怨她隐瞒,先来通个气,最好让爹陪她去骂一通,好人都她做了——”
周半夏拉了拉他,这会儿不在净房了,万一听到尴尬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给两位姑姑送年礼的?”
“外面听不到。”顾文轩摇头而笑,“不用,她们是出嫁女,要她和大姑送年礼回娘家才对。
今年还不同往年,往年她们就大头给老爷子老太太,咱爹四兄弟一人两包糕点,今年就拿不出手了。
一送年礼就是五份,谁家都少不了。
轮不到我们,我和大哥大嫂又没分家,等回礼也是咱爹娘准备。”
这人,傻了吧,这个道理,她能不懂,还故意解释得非常清楚,生怕谁听不到似的。
周半夏被逗笑。
“傻媳妇一个,逮着了。”顾文轩将油灯放在小厅桌子上,捉狭的吹灭,一把抱起毫无防备的周半夏。
去他的科考,一个月总共也就四个晚上没上课,日子过得跟苦行僧似的,“今晚我不看书了!”
上回也是这么说的,半夜起来看书的不知是谁?
周半夏好笑地扯了扯他耳垂,“别说,我摸黑都逮住个呆子了。”
每逢休沐前一日,周秀才都会布置海量课业,故而这一晚虽不用去开小灶,但该完成的任务却一点不带少了。
用了晚饭,顾文轩也没多关注顾玉玲是何时走的,早早如周半夏所料一般回书房继续当他的书呆子。
顾二柱也无意去老院掺和顾大郎的事情。
既然分家了,干嘛还去掺和大房的事情,嫌弃太清静不成。
他这回要上套陪老妹去老院,老头子巴不得,不然也不会把大姐给扯进来,不就以为他一准看不下去。
有何值得他看不下去,不是没提醒过大姐少掺和娘家的事情。
既然不听,还把大郎留下了,他有啥法子。
总不能亲儿子读书都要儿媳供了,他一个当叔的还继续给大侄子卖命,图啥,图他们祖孙三人会算计?
“不去!我当儿子该孝顺的没少他半点,他当我不孝就不孝好了。反正我干啥,他都不满意。你要去,你去。”
听顾二柱这么一说,顾玉玲就知这回连大姐气哭了,二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