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做了使者就改变自己的计划。
因为强国不需要外交,这就是北欧的生活方式。
留里克拔出自己的短剑,号令列阵的全体部下。
“长弓手!搭箭!投石机!准备!”
“Hjutraaah!”
一声令下,十座投石机迅猛射击。那包裹着流着脓血的黔首被甩了出去,蓄力满满的杠杆重重砸在挡板的厚实皮垫上,但这力道实在太大,整座投石机都自发地弹起后部,真如同蹬腿的蛮牛。
与飞翔的黔首相伴的还有箭矢,那是科长弓手的愤怒。
有大量奇怪的东西飞了过来,吃过亏的塔瓦斯提亚人下意识地蹲下来,尤其是待在墙上的人,纷纷拿起木板保护着头和躯干。
原本为了迎战而纷纷出动的守军各显神通地躲藏起来,长弓手的攻击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只有少数箭矢砸在木板上的撞击声。
更严重的撞击接踵而至,它们似乎是飞过来的石头,虽然感觉极为荒诞,瓦特亚拉觉得那就是石头。
“是石头!保护好脑袋,不要被砸死!”
在突袭乱战中就有人被石头忽然砸死,那时战局极为混乱,瓦特亚拉顾不得太多。现在他看清了飞过来的东西,生怕自己被砸得粉身碎骨,这便蜷缩成一个球,就好似一只穿山甲。
可那并不是石头。
有“石头”砸中盾牌接着似乎被弹开,更多的是落在山堡里的空地处。
“石头”分明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这一轮罗斯军的攻势都未造成守军任何受伤,正所谓伤害不高侮辱性巨大,踉踉跄跄爬起来的塔瓦斯提亚战士不可思议地凝视落在黑地上的“石头”,它们怎么会是石头,分明是人的脑袋!
不!是自己人的脑袋!
有人意外地发现有头颅是自己朋友的,这便扔了盾连滚带爬凑过去,捧起头颅干嚎大叫。
见得这一不可思议之情况,瓦特亚拉脑袋嗡嗡响,继而呲着牙无能狂怒。
他在暴怒中站起来,持着缴获的钢剑指着罗斯人的阵列大骂:“你们都是奴隶所生的贱种!是饿狼养大的弃婴!居然敢如此羞辱我!我要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再踢进粪坑!”
其实瓦特亚拉也想不出什么更恶毒的言语,他在这里大骂不休,须臾又因为害怕蹲了下来。
罢了又对已经聚集在空场上捡拾敌人箭矢、收殓死者头颅的人尖叫:“你们快藏起来!箭来了!”
的确,长弓手又开始了齐射,与之伴随的是第二轮砸过来的黔首。
亏得塔瓦斯提亚人遵从于老大的话,他们躲了起来目睹砸下来的东西,庆幸自己没有中箭身亡。
新的头颅砸了进来,有的甚至落地稀碎,惨象引人干呕眩晕。
留里克持剑屹立着,他的长弓手的胳膊力气有限,在真的决定大战前累坏了胳膊也不好。
比较短的时间内发射十轮,即便这些长弓磅数仍旧不高,他觉得还是悠着点好。唯有投石机,这些重武器的扭力来源之麻绳、筋腱和鲸须可是浸入了太多油腻的海豹油,扭力是可以挥霍的,留里克不但要在今天把二百颗准备的黔首扔过去,还有赠送给敌人一批鹅卵石。
他对于这些武备的耐久极为有信心,只是不知道坏损的极限何在。
每一座扭力做功的投石机,持续发射二十五轮应该没问题吧。
黔首一轮接着一轮砸过去,它们颇为精准地落在被占领的山包。惊恐、愤怒的情绪弥漫整个山堡,塔瓦斯提亚人还想着等着被放出去的巴坎带回来罗斯人的消息,现在估计那个巴坎已经被砍了,罗斯人就用这种方式表达了态度赶尽杀绝。
坠落的黔首许多碎了一地,守军目击如视白日恶梦,到处都散落着粘稠怪臭之物,他们都在干呕,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大家实际已经无路可逃,随着真正的石头落下,人们躲藏的窝棚也不再安全。
终于有塔瓦斯提亚战士被击穿草棚顶的石头砸得脑袋开花、筋骨断裂,人们举着木盾祈祷着自己足够幸运。
攻势持续了大半个上午,实战证明全部的投石机持续二十五轮齐射性能依旧卓越。
长弓手完成十轮抛射便结束了自己的任务,虽是如此,人们都感觉到了肩膀的疲惫。
罗斯人纷纷为上午的战斗欢呼,大家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损失,反正侮辱性的黔首都扔了过去,另有二百支箭矢和五十块卵石,这次行动本质是恫吓与侮辱,广大罗斯、巴尔默克战士可要抓紧时间好好打磨自己的武器。
何日真正围攻旧灰松鼠山堡,其实留里克并没有拿出确切的“战役计划”。
可以是明日,也可以是后日,反正明日开始罗斯人就具备总攻的充分能力了。留里克突然显得有一点保守,完全是他希望最后这一战自己的军队乃是盟友军,不会再有任何一人伤亡。毕竟自己的军队无伤而取得完胜是另一种伟大光荣。
下午继续折腾敌人?当然要的。
折磨囚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