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
祖父在信中还提到他最喜欢《陋室铭》,而葛医仙喜欢《归去来兮辞》,让她以后有新作不要藏着掖着,可以大胆写出来。
陆萸心想,新作多着呢,全是人教版严选过的,只是一下子冒出来太多,唯恐陆氏书店的人解释不清。
年前是走亲访友的好时候,陆纯这天带上新制的一百刀太平纸,然后约朱慎去跑马。
朱慎也是很久没见陆纯了,二人酣畅淋漓的跑了几圈后,约着一起去亭子饮茶。
二人坐定后,想起陆萸当初就是在这里煮茶,朱慎笑着打趣道:“你不在,我连你妹妹的点心都吃不上了。”
提起妹妹,陆纯就止不住想在好友面前对陆萸夸赞一番。
他先是把纸给朱慎,然后夸妹妹心灵手巧,既能做美味点心又能制如此好纸,夸妹妹脑中总有奇思妙想让他自愧不如。
他夸完,又叹道:“别说你,我也是很久没能吃到她的点心了,她现在比我们任何人都忙。”
朱慎用手轻轻抚摸着太平纸,心中却已激起千层浪,想不到那样胆小木讷的她,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想起她之前创新了制茶工艺,现在又改良了造纸术,以后呢?是否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他。
太平,能取出这样的名字,那得是拥有怎样的胸怀才能想到的呀。
同样都是妹妹,一个为了刚愎自用的瘸子闹着要死要活的,一个却可以日日泡在脏乱差的造纸坊,只为心中的天下太平。
这差距,让他一时对朋友从羡慕变成了嫉妒,真是嫉妒到极点也不为过。
陆纯见好友摸着纸不语,奇道:“这纸你不喜欢吗?”
朱慎回过神来,笑回:“怎会,我是欢喜极了,不知如何回你。”
陆纯一副就该如此的表情,然后放出豪言:“这纸今年产量低,待明年,我每月送你一百刀。”
“那我就提前谢过季真慷慨”朱慎笑回。
陆纯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陆萸不知次兄如此大方,若知道得心疼死,一个月一百刀够她印刷多少书了。
二人又聊了一下近期见闻,朱慎突然问:“家里有给你定亲的打算了吗?”
陆纯这才想到朱慎也该定亲了,于是和朋友说起家里已经答应不会催他定亲之事。
顿了一下,他好奇道:“莫非虞伯母要给你定亲了?想定哪家女郎?”
朱慎今日原想找好友诉说最近的烦恼,他的母亲已经多次暗示他多留意翁主曹姒,可他真心对那个刁蛮任性的翁主提不起半点兴趣。
现下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太平纸,他却言不由衷道:“还未,说让我先留意着。”
陆纯点点头:“建业城女郎甚多,你又如此受欢迎,大可慢慢寻,与自己共白首之人,合该是心悦之人才对。”
朱慎听了,却是难言的酸涩,他还没寻到心悦之人,父母长辈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摸着纸,他突然问:“你家开始给阿萸相看了吗?”
陆纯还在脑海中替好友筛选着合适的女郎,冷不丁听到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才道:“妹妹还小,母亲还未有打算。”
一向神经大条的陆纯,在说完这话的时候,好像察觉到对面的好友突然笑了一下。
朱慎的确笑了,不过很快就一本正经道:“你是他兄长,一定要替她把好关才是,莫要似我这般,追悔莫及。”
说起朱琳的亲事,陆纯没继续深思好友那一笑的深意,而是跟着叹息起来。
若换成妹妹看上沈兴那等郎君,别说定亲,还未定亲,他就要亲自带人把那人的腿给打断了。
他和朱慎是好友,看人的眼光一样,在他看来,那样的人敢惦记自己妹妹,就是痴心妄想,断了腿就不会来提亲了。
这么想着,他看好友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如今追悔有何意义,还是向前看吧。”
按他自己的想法,朱琳不是为了外人与家里人闹得很严重吗,那就让她赶紧嫁过去,让她亲自去看看沈兴是不是良配。
只有她遇到挫折,碰壁了,才会想起家里对她的好。
当然,这些他不会和好友说,因为朱氏教养子女的方式和陆氏不一样。
陆氏女出嫁后若是过的不好,他们做兄长的会打上门去,大不了和离归家再觅良缘。
但在朱氏,若真嫁了,估计再也不会管了。
思及此,他拍拍好友的肩膀安慰道:“毕竟是你亲妹妹,你多劝劝她。”
朱慎心想妹妹哪里是听得进去别人劝的,但仍苦涩笑道:“我尽力吧。”
接下来二人又品着茶聊了一会当下局势,至太阳慢慢下沉,陆纯才起身作别。
今日的天是晴的,但因在深冬,和以往的晴天不一样,才刚落日,就快速入了昏暗。
陆纯起身准备离去,朱慎突然拿了一盒香让陆纯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