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沉默不发。
鼻尖痒得厉害,李果儿挠了一下后,越发嚣张得意,痒的更厉害了。
李果儿忍无可忍,终于用手狠狠抓进鼻尖的肉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过后,鼻腔里尝出了一股血腥味。
走在前面的刘义听到动静,莫名所以地回头问:“果果,你哼哼唧唧得搞什么?有什么事——”
突然,他话戛然而止,随即把她的手扯开,望着李果儿血淋淋的鼻头一脸不可思议:“你干什么?”
“鼻子很痒,很痒。”
李果儿以为抓破了鼻子,就不会再痒,然而那痒意好像在血肉里扎了根,已经无法剔除。
李果儿内心祈祷着别痒了,可现实总是打击人心,痒得她眼泪花直冒,浑身哆嗦。
孙思思凑过来,打着手电瞧了下道:“可能是皮肤比较敏感,蹭到了灰,过敏了。”
孙思思是学生物的,平日里因体质问题也会对过敏症状这些关注,听她的应该没错。
刘义听后,稍松口气,安慰道:“我这儿有过敏药,吃一次看看。”
但李果儿犹然未觉,只是口里喃喃念着“痒,好痒”,这次竟拔出匕首往脸上扎去。
看她这情况,怕不是简单的鼻子痒。刘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匕首暂时没收了,免得误伤。
看着正在痒得流泪哭泣的人,刘义无可奈何,只好把过敏药拿出来,和孙思思合力灌进了李果儿嘴里。
李果儿囫囵吞下药,整张脸都红了,又糊了一层血,神情空空荡荡。
这楼房里情况不明,不能再耽搁下去,刘义先让叶翩跹帮忙扶着李果儿,打算赶紧离开这里再说。但愿那过敏药有效果。
此刻,李果儿如身在火焰之中,全身上下被烤得发热,骨髓里痒得出奇,可是怎么挠都痒意不止。
她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要被痒死,真是死了都丢人!
虽然痒得意识昏昏沉沉,但也能感觉到刘义他们的动作,好像是喂自己吃了药。
可是这药估计是假的,一点屁效都没有。李果儿心中哀怨不已,又伸手去挠鼻尖痒肉,被人打开了手,不死心又伸过来,还是被打开了。李果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要痒死了!”
这一声哭得极大,怨气极重,把其他几人都喊懵了,李果儿也意识骤然恢复了清明。
面前是潮湿阴暗的走道,顶部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刘义正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李果儿想起自己那一喊声,不好意思地挪开头。
谁料,一转头正好撞见一道黑影藏在更深的阴影里,正窥伺着她们。
走道两侧都是老旧的房间,房间的窗户镶嵌在走道壁上,都是玻璃窗,李果儿刚开始以为是眼花了,再定睛一看,那道黑影有如凝质,忽然间不见了。
李果儿下意识向后退步,刚靠近另一侧墙壁,突然身后窗户洞开,在孙思思一声尖叫中,李果儿只看到一双白森森的手从后伸到前面,指甲涂得红艳艳。
“蹲下!”刘义大叫一声。
李果儿迅速下蹲,在鬼手抓住她之前,只觉头顶冷风一扫,身后的墙内侧发出一声凄厉阴邪的笑,紧跟着心道不好,向往前翻滚躲开。
身后的墙壁突然扭曲,一个女人头浮凸出来,那双白花花的手飞快抓向李果儿,亳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走廊里的安静被彻底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