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金锁。
喃喃道:“……活下去的希望?”
一瞬间,癸乖浮现出爷爷爹爹娘亲死去的画面,和还在叶书谷后等待自己的异兽。
癸乖看向山客,俩人隔着距离遥遥相望,对视着眼中的情绪。
山客语气不再冰冷,带着些悲意怜悯,缓缓道:“癸乖,你可知为何我们与你并不是熟识,却坚定的要让你留下?”
癸乖平静的看着山客
山客:“那是因为你身上那种悲痛,我们都再熟悉不过,我们知道那是什么,就算隐藏的再深,我们也能认出它。”
癸乖眼眸颤动了几分,此刻再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们,似乎明白了山客所说。
眼前的每一个红衣女子,身上仿佛都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透明的悲伤,覆盖着周身,那是经历,是生命压抑折磨,死后重生,抱着残破不堪的自己继续活着的痕迹。
癸乖垂眸,心底藏下的痛苦被一丝丝挑开浮现上来,面上难掩,压制着悲意翻腾。
“我……”
癸乖想要继续说动山客将灵宝借给她,但张嘴,却迟迟说不出口。
内心纠结着,
看向面前所有女子眼中的悲痛,那与自己十分相似的破碎坚忍,在眼眸中流转,
都在直直的看着自己。
癸乖喉间发紧,再无法让自己去劝说她们。
山客看着癸乖,收回掌中术法。
漠然到:“世人皆知东斋城是个吃人的地方,有进无出,却丝毫不知,这里是我们最后容身之处。这里安放了我们的执念,是我们留在这世间仅剩的牵挂,倘若东斋城消失,那我们该去哪儿?这世间还有什么能留下我们?”
癸乖听得懂山客所有话中的情感,连接着自己的心,牵扯着。
弦页默默将癸乖揽得更进怀中,紧抿着唇。
他知癸乖的悲痛源头,他感她所感,思她所痛。
不是自己所遭遇的,不敢妄言感同身受,也许他无法真的体会癸乖的恨与痛,但他已经失去过癸乖一次,那种空落落的无力让他慌张惊恐,瞬间失去了所有活着的意义。
他决不能让癸乖再从他眼前消失。
若是再来一次,他怕是当真会疯。
今朝此时被郡冷搀扶着站起身,面向俩人,
“说得再多,你们也无法理解,不如就带你们去城中逛逛,待你们自己看过一番,再思量是不是还要带灵宝走。”
随后,今朝与山客对视一眼,山客点头示意。
东斋城中街道
山客领着癸乖弦页在城中走动
来到一出,
弦页一怔,医馆!
癸乖也认出了这是幻境中的医馆
山客道:“幻境乃执念所化,会呈现一个人心里最难割舍最奢望的样子,幻境成,东斋城内便会现出幻境中的场景,让他继续过自己期望得到的生活。”
弦页迟疑了下,随后向医馆大门走去
医馆内,
喜树在记账,数着银钱铜板。
石菖蒲坐在院中,择选草药晒干。
直到,云爷爷的坐在厅中,翻看医书的身形出现。
弦页再也抑制不住,手掌攥紧,红了眼眶。
癸乖绕上他的手臂,轻握着,看向医馆内的场景,眼中也蓄满泪水。
厅内,喜树抬头,看见弦页他们,
欣喜道:“玄参,秦桑,你们回来了!”
在看到山客时,一惊,忙迎上来道:“城主,您也来了!是,我们医馆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吗?”
山客温和道:“无事,闲来逛逛,不必惊慌。”
云爷爷和石菖蒲也走过来,与山客互行了礼。
云爷爷领着三人在侧院厅中坐下,饮茶
饮下一盅茶后,山客借故说道:“近来家妹身子有些疲乏,想来是天气太过炎热,我既来了,就去给她开些草药回去。”
云爷爷也起身,恭送回礼。
山客走后
亭子中无人言语,
云爷爷打量着他们俩人,有些看戏般的戏谑:“怎么,你们俩个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爷爷说啊?”
俩人抬眸,看着云爷爷,又默默低下头。
云爷爷:“唉呀,你们也大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秦桑啊,爷爷知道你心软,看不得他人受苦,这本就是医家仁心,你在医馆三年里,早已是一家人,爷爷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医术越来越厉害,连我都时常要问问你那些新奇的医术。若你走啊,还真不太放心,但爷爷也知道你要做的事很大,本就少人支持,我又怎么能再给你套一层枷锁呢。……如今,你愿意回来,爷爷也安心不少,你放心,这小子定是欺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