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铁挂钩,这挂钩可以烤鸡和吊鸭,也是陆笙画了不太精确的图纸然后杨珞云落实的。
“云尘?怎么这么慌张?”
陆笙把买来的鸡转一个面,再拿板子将炉口封上,转过来的那一面已经有了金黄的颜色,加上飘散在空气里的香味,陆笙有点等不及吃这个试验品。
“阿乐,你……”崔息以为她还不知道自己家被烧毁的事。
陆笙极在乎家,崔息知道的,这样子只能说明她不知道,可桌子上又摆着一把满是灰烬的长刀。
“哦,你是想说谢家人把我家烧了这件事吧?”陆笙左右调整了一下盖子,边调边问。
“是,阿乐准备如何处置?”崔息已经决定,如果陆笙再不追究,他就要替她追究,去年他们握手一起度过的熊袭案已经赋予了些他操作的眉目。
“那当然要打回去,圣人都以直报怨,我难不成还要伸另一边脸给人家打?”
“之前那谢栖真割了你的弓弦,阿乐那时为何不以直报怨?”
陆笙头歪一歪,似在回想,片刻后她答:“她割弓弦的目的是破坏公家炸石,是想一家独大,可能只是正好选了我。
崔息一时不知怎么说,她万事都分得太清楚,将自己也摘出了明明事关自己安危的事情里。
“可是她烧了你的家,夫人。”
“是,她烧我家的屋子就是欺软怕硬,若她真敢,有本事烧了这县令府邸,所以这就是私仇了。这种事我们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陆笙看到崔息比自己还生气就问他:“儒家弟子说‘家’,敢问云臣,何为家?茅屋一间是家么?有名义上的双亲便是家么?”
崔息沉默,若在以前他又确切的答案,可现在,他只能沉默。
一切礼法在心里如过火焰,其中一些东西化作了烟。
“对不起。”
陆笙没有想到崔息会对自己这样说。
“我把你也变作了身不由己的人。”如果不是选择她成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甚至如果有这样的事,她不必顾着自己的名声。
“云尘……”陆笙很难在这个时候说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这句话,因为自己也一样。把自己看得太重,太过极致后便会陷入道德泥沼,以为自己长于他人,以为自己可担更多责任。可明明只是血肉之躯,是普通人,既没有恒久的生命,也没有解开所有疑惑的智慧。
又说什么身不由己,无所凭借生存天地只是庄生所构想期待的至臻境界,人生天地大多都是身如浮萍。
“阮清淮跟我说阿乐不喜人干涉,我……我到底该为你做点什么……”
崔息想到阮清淮对自己的冷笑,笑他永远也不会懂陆笙真正要的是什么东西,陆笙的人生里甚至可以不需要自己。
陆笙将崔息的手紧握,崔息抬头看到她笑得意气风发。
她问:“大人,谢家已成虎狼之势,我有驱虎逐狼之计,大人可愿一听?”
崔息被她捉手来到桌前是二人对坐,开始讲永平县。
陆笙说:“想治谢家独大,一手遮天,目无法纪这件事得从根本上治。”
她又将永平县比作一块饼。若饼只有手掌这么大,那谢家已分其中小半,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谢家的势力削弱呢?
一是将饼变大,这也暗含发展之理。
二是将外边的商人吸引过来,有竞争自然就不会一家独大。
现在永平已无矿可挖,若要将饼变大就需要有什么新东西可以卖出去,同时也得有足够的粮食让别地的人住进来。
崔息听陆笙这么说,简直要拍桌,这与他想得简直一模一样。
“永平县位置特殊,曾经有南边的货靠这运输,可惜路不便,太窄。”崔息看过文书,里面有这样的记载。
陆笙当然知道这件事,可惜上任县令不肯修路,不然老庄的镖局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大,养不起人,很多次都是临时雇人。
“还是得家家有储粮才好。”崔息皱着眉提到关键处。
永平县“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一直有,但这是在县城周围,县城以外是寡却均,有些钱财的已经搬走,无心无力的才留了下来,以至于有些村内还是吃得野生稻子,南边的土人村落就更不知是何种情况。
“我对田事略懂一二,今年让我先试上一试,再取一二村落试验。至于如何将饼做大一些,或可推广丝织、制药、酿酒等,如今南北的商路还没真正畅通,但谢家必有门路,我们也应早做准备。”
崔息点头,又在沉思良久后忽然问了一句有些异想天开的话。
“夫人,将县城往东挪三十里如何?”
陆笙没有回答,这事虽好,但八字都写不出一撇,甚至墨水都不知道从哪来。这是何等大的工程啊,尤其是对于永平县这样的穷地方来说。
陆笙想得认真,鼻尖却嗅到一股焦糊味。
坏了,鸡糊了!
陆笙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