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默默喝了一口酒。
南道斜眉偷偷睨了她一眼。
连乔过去的事大概都了解了一遍,“林叔,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不挂在子午谷是么?”
“是的,大小姐留下的东西都是挂在您名下的,和子午谷无关。”
连乔点头,“好的,林叔,麻烦你将母亲留给我的所有店铺账目以及近些年来的流水明细都备好,晚上送至我房内,再派两个对账目清楚的人过来,我要看一看。”
连翘一向是耐心没有,能力奇差,生意场上的事更是不过问,现在终于是愿意了解了么?
林方生回道:“好的。”
连乔注意到,林方生以及借酒楼里面的老人,一直都尊称连翘母亲露不霜为大小姐,并不叫她夫人,所以子午谷与这里是两个互不关联的存在。
这是露不霜单独留给连翘的。
露不霜并不确定玉非缘是否能始终如一待连翘为亲生女儿,她留下了丰厚的遗产,即使子午谷容不下她,以这些生意的收入,也足够连翘坐吃山空败落几辈子的。
照这样说,如果前世连翘不掺和迟来风的事,又或者是没有惹上迟星垂那个疯批,本可以潇潇洒洒一辈子。
所以,男人有毒,越漂亮的男人越有毒。
“等等,林叔。”
在林方生起身告别时,连乔叫住他,“林叔,那边的西厢房里面坐了什么人?”
林方生回想一下,“我们十二楼通常是不对外开放的,只针对熟客,订西厢房的就是一位熟客,是乾元剑宗的迟来风公子。”
果然是迟来风。
“里面除了迟来风,还有一位夫人。”
“那是他的母亲后以兰,除此之外,还有云岭迟家家主迟纵深,这次是迟家主到云来城办事,云来城离乾元剑宗不远,所以迟来风公子定了上房,一家人吃一个团圆饭。”
连乔漫不经心地问,“三个人?”
“是的,以往是三个人。”林方生道,“但是这次是四个人,迟家大公子迟星垂也在。”
连乔点头,“林叔,帮我派两个机灵点的姑娘进去,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晚上对账的时候一并告诉我。”
“好的,小小姐。”
“还有。”连乔笑了笑,“等一下你进去同那位夫人说,我与迟家公子是朋友,这一次我请客,并告诉他们家公子,晚间我在天台花亭等他。”
林方生问,“是哪位迟公子?”
“你报我名号,他自然会来见我的。”
“是。”
林叔离开,连乔继续喝酒,南道阴阳怪气,“说免单就免单,合着这生意不是你家的啊,照你这个赔法,这酒楼都要给你败掉。”
连乔:“依现在酒楼的生意,我一晚上送十桌,天天送,送个十年,借酒楼也能开得风生水起。”
“你最近怎么这么多事?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南道不说话了。
“现在外面风景很好,三面狐,你去带他晒晒太阳。”
南道望着外面一城的夜色:“???”
南道摇头,“不用,我喝酒喝得眼睛疼,看不了好景致,我就在这儿。”
“看不了就让三面狐给你说,三面狐说话可好听了,讲故事也仔细。”
?
你这分明就是在胡诌,三面狐是个哑巴,它会说什么话?!
南道猛地站起来,“连翘,我……”
不等他说话,喝高了的三面狐一把将他撞翻,在他趴到在地的那一刻,窜到他肚子下,将他背起,随后跃出窗外。
连乔隔着窗户摸摸三面狐的头,“乖狐狸,带着南道去外面多转几圈,转吐他,直到他答应以后不胡乱说话阴阳怪气为止。”
南道趴在三面狐背上,喝多了酒,被三面狐颠得想吐,“连翘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你怎搞的又开始犯病了。”
“你听我说,你好好的,咱回去要啥没有啊,你可千万别闹出事儿啊,到时候老谷主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们俩又要吵架了。”
“三面狐你这个不长心的,你拦我干什么,你拦连翘……啊……”
他的声音随风飘散在窗外鼎沸的人声中。
连乔继续喝酒,默非静静望着她。
“怎么,你也想骑狐一夜游?”
“我没有拦你的意思。”默非坐在一边,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中,安静无声,仿佛外界一切与他无关。
借酒楼生意做得这么大这么好,有一处非常值得肯定,那就是严保客户隐私,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议论的也决不议论,林方生只是就事论事,多余的信息也没有了。
根据林方生的话,她推测出来先前的那位夫人是谁。
原书女主的恶婆婆——云岭迟家家主的代夫人,后以兰。
回想她那轻蔑且傲慢的模样,和书中描述得倒是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