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主出面帮忙,去京城的路变得畅通无阻,冯兰若在侍卫的护送下,快马加鞭八日,终于到达京师。
那侍卫原也是大武宗出身,他熟门熟路,入京当日就带冯兰若找到大武宗正门。
彼时大武宗正在授课,大门口有专人把守。侍卫掏出公主手书,向门房说明来意。
门房见侍卫拿的是公主手书,不得不重视,先是着人进门禀报,很快又出来,和和气气的跟他们解释:“今日着实不巧,大武宗的宗主、副宗主都还没下朝,剩下的教师也不敢私自放你们进来,小的也没办法,还请你们在附近稍作等待。”
门房是照章办事,冯兰若他们也没什么异议,乖乖在一旁的凉亭中喝茶等待。只是冯兰若年纪小,又是初来京城,她按耐不住好奇,没坐一会儿就央求侍卫陪着她参观一下这条街。
大武宗坐北朝南,横跨一整条街,街北是教习武艺之处,街南是校场和擂台。侍卫告诉冯兰若,每年三月,在这里会举行春擂,春擂分兵器科、拳法科、理论科和全能科,学员可以选择只考一科,也可以选择四科全考。
四科全考者,前二十名都会得到入朝为官的机会。
只考一科者,如若表现突出,则会由三军或六部的长官直接挑选并纳入麾下。
“届时你就会发现,怎么报名,怎么考试,里面全是学问。像那些无权无势又不善交际的寒门子弟,他们通常会选择四科全考,这样虽然压力大些,考中的几率小些,但好在公开透明:百官和市民都看着,只要能打进前二十,那一定就能封官。”
“那考单科呢?单科难道不公平吗?”冯兰若继续追问。
侍卫想了想,道:“单科,那可是神仙打架哟。”
这边冯兰若和侍卫正在街头说着话,街口处,两个男子正有说有笑的向大武宗走来。
“这时辰你该在大武宗内授课才对,跑来接我作甚?”说着话的男子手牵骏马,身着紫色官袍,相貌堂堂,一身正气。
另一个男子摇着一柄玉竹折扇,身着白衣,丰神俊逸,眉眼风流。他听了左侧男子的话,无所谓道:“那几个大徒弟明年春擂,我不在他们一样练得刻苦。至于今年才收的那几个小的,里头有个叫雕弓的,那小男孩又刻苦又会替我分忧,有他在,我就算日日不在宗院,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紫衣男子板着脸,道:“待会儿于宗监去查你,你最好也这么跟他解释。”
白衣男子一笑,傲娇道:“我如今可是宗主挚友,有你罩着,谁敢查我?”
紫袍男子还想再反驳些什么,白衣男子却坏笑着抢了话头去:“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下朝?莫不是叫什么事给绊住了?叫我猜猜……定是朝里哪个老头子又看中了咱们年少有为的侯大人,要给自家女儿说亲吧?”
“你这话太离谱。”侯意平道:“是因为左仪诛逆贼有功,圣上要擢他为吏部尚书,我觉得此事不妥,这才留下和圣上据理力争了几句。”
官晏宁观侯意平神色,便知侯意平今日抗议无果。他也不多评价什么,只是收敛折扇,拿扇骨在侯意平额间点了一下,道:“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消停些。”
侯意平被偷袭,立刻出招攻击官晏宁手腕,几招之内夺来了他手上的折扇,他把折扇用力甩开,一边扇风一边昂首道:“世上不合理之事太多,我都不说,还有谁敢说。”
官晏宁折扇被抢,正欲做出气恼模样找机会出招夺回,谁知就在此时,他发现了在街上闲逛的冯兰若。
“小娃娃,你回过头来。”官晏宁拉着侯意平来到冯兰若跟前。
冯兰若疑惑回头,官晏宁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之后惊喜道:“侯意平,侯宗主,我今日可是发现了一个武学奇才!”
侯意平看傻子似的看了官晏宁一眼。
官晏宁冲侯意平嘻嘻一笑,继而蹲下来,真诚而急切的跟冯兰若说:“小娃娃,我是大武宗八品教师官晏宁,我武功很高,你可愿意拜在我门下学习武功?”
冯兰若不急着回答,而是问:“你是鸣笳大侠的老师吗?”
官晏宁点头:“我就是鸣笳少侠的师父!”
“好,那我也要拜你为师!”冯兰若道。
“这娃娃爽快,我喜欢!”官晏宁说着,一把举起冯兰若,抱着她进了大武宗,穿过正在上课的各个宗院,径直来到专供侯意平休息的宗主小院。
小院里没什么人,官晏宁把冯兰若带到书房,侯意平把马儿在院外栓好,之后反手把书房的门给锁了上来。
官晏宁回头得意洋洋的瞅着侯意平:“怎么样宗主,我又收了个徒弟,还不快快给我徒弟登记入册!我瞧她也就六七岁的年纪,就和雕弓他们同辈,叫满月吧。”
侯意平嗯了声,转而吐槽道:“真没一点规矩。”
官晏宁笑意盈盈,又给冯兰若指了指侯意平,道:“小娃娃,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刑部尚书、大武宗宗主侯意平。”
冯兰若赶紧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