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局若我输了,便考虑考虑你的请求。”
说完,崔飞麓便转身出了柴房。
赵安见他这意思,便知他其实已然松口,只是还有些犹豫罢了,便等他走了半刻钟后,才出了院子。
待赵安回到大堂时,第二场比试已然准备开始。谢云昭见赵安和崔飞麓二人错开了半刻钟,便知此事已成。
第二场比试随着小二的锣声响起开始,谢云昭提笔,回想那崔夫子上场所问的微积分,沉思了一会,便写下了她新编的试题。
那崔飞麓所提的第一场微积分乃是微积分中的定积分公式,也就是现代的“牛顿—莱布尼兹公式”,所问的问题也是最基础的定积分的积分公式,而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函数,但函数的种类并不多,也就是有些最为基础的几个基本初等函数,那更为复杂一点的反三角函数都不一定有,更别说多维的函数了。
谢云昭想到这里,便不禁笑了一下,这老崔,还想拿捏她,真的是白日做梦了。
而对面的崔飞麓,之前被赵安提醒之后,出题更为刁钻,将天级弟子的习题变了又变,还将好友写的题每个类型皆出了个遍,似是把这场比试当成了决胜局,仿佛不难倒谢云昭不罢休。
三刻后,二人写完试题,依第一场比试的样子交换了试题,开始比试。
台下众人屏住呼吸,将时间留给了台上二人。不过虽然无人出声,但那逡巡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却是给二人施加了无形的压力。谢云昭还好说,前世在现代久经折磨,考试无数,所谓“小考如大考,大考似小考”,她面对这许多目光却是一点也不紧张。
而她对面的崔飞麓却没有如此淡定。尽管科举时号房外也有许多士兵走来走去,也有巡场考官在外不定时监察,但这次台下众人的眼神,却使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这小姑娘竟真有几分真本事!这些题无一例外均是定积分题,而他也仅是前些天浅浅研究了几天,并未深入!略过了一道又一道题后,他竟对自己的算学没了把握。
崔飞麓抬头望了一眼谢云昭,见她气定神闲的模样,想必是对他所出的难题看不上眼,竟未曾停笔思考,而他却无处下笔!
崔飞麓此时有些后悔,若当时立刻答应了谢云昭,那现下定不会汗流浃背至此!他战战兢兢写了答案,再三复盘验算后,才肯停笔交卷。
此时谢云昭早已写完试题,坐在椅子上对掌柜招了招手,掌柜的立刻会意,端来茶水糕点让她享用。大家见谢云昭如此轻松的模样,心里不禁都泛起了嘀咕:莫非这小姑娘是什么未出世的世家女,不然这算学水准怎能和瑾贤书院的夫子一搏?
崔飞麓和谢云昭的试卷答案再次展示在众人面前,二人竟无一错误,打了个平手!
众人再次沸腾,沉静了一个时辰的大堂仿佛是隐忍已久,爆发出了最热烈的欢呼。
此时有人在人群中叫嚷着二人,让二人开始赌局,起初这类声音并不多,但众人都是爱凑热闹的,很快便都在呼喊着赌局。
谢云昭见众人声浪越来越大,便抬手让众人安静了一下,对崔飞麓问:“先生,此时可否答应我提出的赌局?”
崔飞麓也不似之前的趾高气扬,面色反而可以算得上是温和,“姑娘请讲。”
“先生和我作赌,若我下一场赢过先生,便让我家哥哥入学瑾贤书院,若我未赢过先生,则赔您六十两银子,外加在月宴楼无偿做工两个月,如何?”
崔飞麓闻言,却笑了笑,“你这小姑娘,提的条件却是不难。只是我已四十有余,又有功名在身,若是和你作如此之赌约,岂不是欺负你这小孩子?不如这样,若你输了,银子不必赔了,不过需在这月宴楼做足一月的工,来磨练磨练你的心气,如何?”
谢云昭和崔飞麓对视一眼,便知二人的想法已然相通,这场赌局,早在第二场比试结束时,就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