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巷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她如今该是有二十三了,她是在十七岁那年失踪的。”
谢瑾顿下脚步。
“钱玉娘生的十分标致,是她父母的心尖宠,自她失踪后,她父母就一直在找她,两日前,她父母突然找到我,说有人到他们那问失踪的钱玉娘的相貌,我觉得疑惑,便让人留意,果真,近日有人那些钱玉娘的画像在坊间找人。”若是事情只到这,该是没有特意来寻谢瑾的缘由。果不其然,张玉林接下来道:“我查到,找钱玉娘的人,是大皇子的人。”
谢瑾看向张玉林。
失踪的少女,大皇子突然的动作,这两个信息让谢瑾飞快地锁定了一件事。
“有钱玉娘的画像么?”
“有,衙门有一幅,我明日给你送到府上。”“好。”
两人说完了话就分开了。
谢瑾回到自己的房间,原本他们侍卫是四人或者六人一个房间的。但他毕竟身份特殊,好歹也占了个侍卫长的名号,故此拥有自己单独的一个房间,只是里头十分简陋,也亏得谢瑾从军多年,早已习惯了朴素简洁的生活。
谢瑾慢慢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回顾方才张玉林的话,一边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兰棠想的是对的,大皇子的确在找一样能够对付太子的东西,但这样东西不在宁乐伯手上,而是在那个女子手中。钱玉娘。
他有种感觉,只要找到那位女子,那么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释。
谢瑾缓缓敛下眼睑,明天,他得找个时机回趟家。翌日清晨,沈兰棠如往常起了床。
如今已经到了九月,早晨天气凉爽,沈兰棠肩上披着一个披帛,乌发垂面,并不浓妆艳抹,却又清新脱俗。要知道她的年纪,要是在21世纪还是个读大学的女大学生。
“小姐。”兰心进屋:“太子府来人了。”“太子?”
想到此前推测,沈兰棠对“太子"二字并无好感,但只要他一日是太子,沈兰棠便不能有所怠慢。
沈兰棠梳了妆走出院子,令她意外的是,来人并非代表太子,而是太子妃。
“少夫人。“来人恭恭敬敬地向沈兰棠行了个礼,温声说道:“太子妃命我拿几样首饰给少夫人,望少夫人能够喜爱。”沈兰棠垂眸,揭开盖在盘子上的绸缎布,只见里头摆放着一串极其珍贵漂亮的粉红珍珠项链,还有几样以珍珠为主题的发簪。
“兰棠无缘无故,怎敢受太子妃如此大礼?”那宫人继续柔声说道:“少夫人此前为救太后立下大功,如今谢大人又在府上任职,如何是无缘无故?”“几样东西不过太子妃聊表心意,只盼少夫人能喜欢。”话说到这,沈兰棠也不好再拒绝:“既如此,代我谢过太子妃了。”
宝珠收下礼物,兰心拿出钱袋,往宫人手上塞了过去,这便是跑腿费了,宫人含笑收下。
等人离开了,宝珠才问:“太子妃怎么无缘无故送礼给小姐?”
“只是场面上的往来罢了,想来是为了拉拢谢瑾吧,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夫人外交?”
兰心心和宝珠对“外交"这两个字似懂非懂,但不影响她们理解沈兰棠的意思。
“这太子真有意思,事情过了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和小姐交好。”
“从前也是没机会吧。”
沈兰棠随意敷衍了两句,开始心烦:“这真是的,她送了我礼物,我这不是还要给他她回礼吗?真是烦人!”兰心:“回礼倒是简单,前些日子宫里赠送的几样东西都很不错。”
沈兰棠叹息:“烦的不是礼物,而是人情啊。”算了,这就是她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收起礼物,沈兰棠又想起一个事:“对了,昨天谢瑾没回来吧?”
“没呢。”
“嗯,他该是回来一趟了,我也得问问他,太子妃突然的行动是为了什么?”
仿佛是知晓她心中所想,谢瑾在下午吃过饭时候就回来了。倒是沈兰棠吓了一跳:“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谢瑾一边解开腰上佩刀一边道:“今日太子没有出门,我就向他告了假。”
“也好。哦,对了,你知道吗,太子妃今日派人送了几样首饰给我。”
谢瑾点头:“我知道这个事,她之前跟我提过。”“她怎么这么突然?”
谢瑾坐下来,接过兰心递上来的毛巾,道:“太子此前端方持正,明面上也不和哪个臣子走得特别亲近,就仿若天上月,水中花,但经过被关禁闭的事后,他就开始走亲民路线,或许对待我们这些臣子也是同个道理。”
沈兰棠笑道:“意思就是说,他觉得高高在上,由臣民追捧的路线不再适合他,一旦失势就没人愿意为他说话,所以改变路线了?”
人果然就是这样,被爱的时候娇纵,感到威胁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讨好别人,过去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也不过凡人了。从理性角度,沈兰棠也能够理解他。
不过一一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太子。
“对了。“谢瑾回来是为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