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根除后患,拂衣楼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卫云章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只是自己这双柔荑摸到她的大手的时候,有短暂的停顿,但最终,他还是克服了心理障碍,紧握着她的手,鼓励她:“没事的,咱们一定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
崔令宜感动不已,依偎着他道:“嗯,只要有三郎在,我就不害怕了。”
“叔叔,婶婶!”连门都不敲一下就跑进来的,正是卫云章大哥的女儿,襄儿。
陆从兰在后面急急追道:“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闹!”
襄儿跑进内室,看到小鸟依人倚在婶婶肩膀上的叔叔,顿时愣住了。
崔令宜赶紧直起身子,学着卫云章的样子,轻咳一声:“襄儿怎么来了?”
陆从兰落后一步进来,没瞧见他们之前的模样,解释道:“襄儿听说你们落水,很是担心,但大夫说要静养,我便没让她来打扰。这会儿闻见了厨房里的药味,一问才知道你们都醒了。小家伙一听就跑过来了,真是拉也拉不住。”
襄儿站在床边,仰头望着他们:“叔叔,你受伤了吗?”
崔令宜摸了摸他的头:“叔叔没受伤,倒是婶婶受伤了。”
襄儿见着卫云章头上的白纱,不由害怕道:“一定伤得很重吧?”
“不用担心。”卫云章露出一个微笑,“养几天就好了,你看,婶……婶婶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在跟你说话吗?”
陆从兰道:“此次普华寺桥栏倾塌,导致几十名百姓落水,伤亡情况我倒是不知,总之现在已经惊动了朝廷,如今工部尚书就在府上,父亲与大郎正在同他说话呢。他来的时候,你们还没醒,父亲可是没给他好脸色看。”
卫云章轻轻碰了一下崔令宜。
崔令宜被迫接话:“呃……父亲可是还在生气?我与四娘并无大碍,不必为了此事,与尚书大人过不去……”
卫云章听不下去了,打断她:“桥栏久未维护,当是下属部门管辖不力,徐尚书平日诸事繁杂,也管不到此等小事上去。然如今既然出了事,又不止是我与……三郎,更牵涉许多百姓性命,往大了说便是工部管理疏忽,下级部门渎职,徐尚书此来,想必也是想找父亲说情。只是父亲正在气头上,我与三郎又还未醒,就算想卖他一个面子,也无从卖起。”
陆从兰道:“正是呢。”
卫云章:“嫂嫂不如趁现在去趟前厅,将大哥喊出去,悄悄递几句话。就说我与三郎都醒了,并无大碍,让父亲不必忧心,也不必为此事与徐尚书生了芥蒂。只是事关百姓民生,不可轻拿轻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方才三郎还同我说呢,若今日落水的只是普通百姓,没有我等,那想来下面那些人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重视,还会做出欺上瞒下之事。若是徐尚书聪明,就该趁此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工部风气,还能写份奏折上表天听,也算是功绩一件。你说是吧,三郎?”
崔令宜:“正是,正是。四娘你倒是嘴快,替我都说了。”
陆从兰笑道:“看来弟妹伤得确实不重,还能说这么多话呢。也好,那我现在就去找大郎。走,襄儿,看完叔叔婶婶,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陆从兰牵着襄儿离开了,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两个人坐在床上,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差点就露馅了。”崔令宜捂着胸口道,“我又没当过官,哪里知道该说什么话,幸亏三郎你反应快,否则嫂嫂就该起疑了。”
卫云章无奈道:“看来,我们先得想想等会儿怎么应付父亲母亲了。”
两人正对着落水前后的口供,瑞白就来敲门了:“郎君,药煎好了。”
崔令宜:“我又没事,喝什么药?”
瑞白:“正是因为没事,所以才喝的是驱寒强体的补药呀。像少夫人这样受了伤的,药熬得久,碧螺现在还在灶上看着呢。”
崔令宜只好把碗接了过来。
药不好喝,她喝得直皱眉,勉强喝了一半,动作便磨蹭起来。
瑞白:“郎君快些喝吧,过一会儿,淳安候府的老夫人就该过来了。”
崔令宜一口药险些呛在喉咙里:“什么!”
“普华寺桥栏倾塌,闹得那么大,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了。淳安侯府的老夫人听说少夫人落了水,还受了伤,这不,就赶紧过来了吗?”
崔令宜猛地把药灌了下去,噌地起了身:“她现在到哪了?”
“大概已经进后院了吧。”瑞白说,“夫人去迎的。”
崔令宜一边仓促地找着衣服,一边道:“瑞白,你去门口稍微拖一拖,我这副仪容见了老夫人实在不妥,给我点时间收拾一下。”
“行,那郎君你快些啊。”瑞白收了药碗,便往外面走去。
崔令宜真是焦头烂额:“怎么这时候的人一拨接着一拨来!”
卫云章担忧道:“四娘,我从未见过侯府老夫人……”
崔令宜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