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浆,也正是来自于他。
林刑流着冷汗丢开铁勺,茫然地揉起脑袋:“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犯了疯病,杀了两个无辜的人,还要反过来质问我?”普渡修女居高临下抱
起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林刑呆愣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没把这话听进耳朵里。
他的目光,直勾勾停留在普渡修女那一侧青黑发紫的眼眶上。
好吓人,殷臣刺向她眼睛的那一手杖,可真是丝毫没有留手。这样都能活下来,不愧是被上帝眷顾的女人。
他在想什么?
林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他的脑组织好像受到了严重损伤,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了些,思维不受控制地四处发散。
好饿,想吃肉。
哇哦,普渡修女的眼眶好青……
“你没事?”
呆愣半天,林刑终于再一次开口说话。
普渡修女皱眉盯着他,片刻后冷淡评价:你看起来快死了,像个被魔鬼掏空灵魂的苍白空壳。
现在马上睡觉,我明早会请卡佩医生过来,为你治疗。??[”
“卡佩医生是谁?”林刑怔然问。
“……没救的家伙。”
普渡修女冷“嗤”一声,拿出麻绳将林刑的手脚牢牢绑紧,没忍住用力踹了他一脚,接着毫不犹豫转头离开。
禁闭室的门没有关上,林刑也没有挣扎。
他看着地上仍有余温的护工尸体,无比茫然,劫后余生的松弛感逐渐席卷全身,好似细细密密的温柔海浪,抚慰着他破损颤抖的灵魂。
困了,再睡一觉。他迟钝地想。
转瞬间,呼噜声震天响,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僵硬尸体的眼珠泛起血丝,越来越凸。扩散瞳孔中似有若无的视线,一眨不眨凝固在林刑身上。
*
宋葬在殷臣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换了身干干净净的衣服。
摸着像是殷臣的备用睡衣,品质上好的昂贵东方丝绸。
他又闻到了新鲜薄荷叶的味道,房间里弥漫着令人放松的柑橘香,枕褥中有柔和薰衣草的气息……没有一丝血腥残留。
好完美的睡觉环境,真舒服。宋葬通体舒畅,精神雀跃,猛地坐起身来。
没办法,想到自己现在居然也能当一个小小的创世神了,宋葬实在是有点小兴奋。
就在这时,他腰后被塞进一个松软的抱枕,殷臣温热的手紧随而至,轻柔抚上他的额头。
“动作慢点,急什么?”
殷臣略带责怪的声音里,隐约藏着丝丝欣悦与庆幸。
也许是在庆幸,宋葬还能靠自己的意志清醒过来。
“殷臣,我想你了。”宋葬弯着唇,主动拉过他的手,捏着殷臣骨节分明的手腕摩挲起来。
“……睡了一觉,怎么会突然想我?”殷臣没有反抗,凛冽凤眸却敏锐地微眯着,审视起宋葬的细微表情,“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危险的事,告诉我。”
“才不危险,我现在可厉害了。”
宋葬笑眯眯地坦然回视,一脸骄傲。
他几乎毫无保留,把自己尝
试创世时遭遇的一系列事件如数告诉了殷臣。言之凿凿地告诉他,确实没有一点危险。
毕竟真正倒霉的家伙?_[(,从头到尾都是林刑,遭了大罪,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可殷臣听完以后,看起来好像还是有点生气,抿起唇沉默地盯着宋葬,幽幽散发出昭然若揭的怒意与怨气。
“……殷臣,不要老是皱眉,会留下川字皱纹的,不好看。”宋葬莫名感到些许心虚,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而殷臣压根不接茬,嗓音阴戾,带着不加遮掩的妒忌与杀意:“林刑,凭什么是第一个见证你创世的人?你怎么想的?他凭什么?”
哎呀,果然吃醋了。
宋葬勾着他指尖,好声好气跟他讲道理:“林刑被残酷折磨了好几个小时,没有享受到一点乐趣,还吃了自己的脑组织。这种可怕又恶心的世界,我怎么忍心让你参与呢?
“而且那只是一个残缺的试验品,还被特别邪恶的外神入侵了,我根本赶不走祂们,也无法尽情施展我的力量,对不对?
“以后等我足够熟练,我会专门打造一个完美的世界,只给你一个人享受,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怎么样,可以吧?”
殷臣安静半晌,幽幽投来一道威胁的目光,好像还是委屈:“别哄骗我,我会砍死你的。”
“嗯嗯好,随便你砍什么都行,”宋葬弯着眸子,“你还没有夸我厉害呢,这次我是不是很争气?”
闻言,殷臣突然反手与他十指相交,用力扣紧,继续冷着脸补充:“还有,以后不许随便尝试这些危险的事情。伪神的力量,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宋葬顿时有些好奇:“怎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