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我赔给你。
说着,又摸出几个,加起来有十个吧,她往老太太手心里一塞:“您看够吗?
这老太太就笑:“我是瞎,不是聋,听见了,风吹倒的,跟你不相干。
她一边说,一边就指了指眼睛:“不是全瞎,还看的见。”说着,就凑近打量两人,“都埋汰这样了,还见不得别人受可怜。”叹完了,就指了指边上的小门:“我家,孤老婆子一个,命硬。”说着,把十个铜子收兜里了:“一个月,十个铜子的租金,住吧。”谁也别嫌弃谁了
桐桐:“.....”那住吧!暂时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了
走进厚重的大门,一边是小厨房,一边是一间门面房
这会子通往门面房的侧门门帘擦起,桐桐可以看见
里面很干净,一面炕,炕上老粗布的床单铺的平平整整的。被子叠起来,枕头压在被子上,纹丝不乱。边上放个小扫把,随时能扫一扫炕头一个小炉子,青砖砌起来的,炉子上有铜壶,壶里的水快开了,发出声响。住的地方跟门房中间有墙隔开,只留了一道门通到那边。那边柜台堵着,货摆在柜台上,柜台后面也是一铺炕,内外的炕连通的,烧一个就都暖和了。炕上铺着席子,有很多做纸扎的工具。这老太太常年在这个炕上做活,靠纸扎手艺过日子
院子里铺的青石板,靠墙有花坛子,里面这会子还种着白莱萝卜小葱之类的。院子中间有水井,围栏遮挡的极高,打水站在围栏外面就行,半人高,一般的孩子翻不进去。想来也是知道眼神不好的人容易出事,给安排的很仔细。
正房当然不能住,倒是花坛对面的厦房,老太太指了指
“进去看看!住吧!
推开厦房的门,一边一铺大炕,住五六个人都能挤下
正对着门的有个老方桌,两个老凳子,另一边有柜子,是存粮食的那种柜子,打开看,里面空荡荡的。炕边也有炉子,只要有柴火,随时能升火。
老太太说:“柴能用,回头给我补上,不急。”说完就去店里了,再不管了
四爷生火,桐桐从老太太那里借了热水,给俩孩子泡了馒头,叫先吃着。这才出去,买生活必需品,杂货铺里啥都有,就在隔壁
杂货铺老板娘早听见瞎婶子弄难民住家里,这会子嫌弃的站在门口:“要啥?我给你拿,现钱,不赊账。“桐桐:“.....”行吧:“火柴拿一封,煤油要两斤,洗漱的香皂啥的,都拿上。油盐酱醋,针头线脑.....有老粗布,细棉布,棉花啥的,都要些。“现钱?”
”嗯!现钱。
“哟!那你们这家底厚呀?”
“啥家底?逮住些野鸭才卖了,勉强够活
老板娘穿着碎花的夹袄,老粗布的黑夹裤,这会子一边去取货,一边笑:“够活那可是大本事。”说着又朝外喊:“刘婶,你家的布扯些来,这边要的急.....成衣董老板,有生意.....反正乱七八糟的,所有的东西都不敢多买,买布的时候,“三尺二还是三尺?三尺怕紧.....”
“那就三尺二!
桐桐一脸为难:“这多二寸就得多花钱.....
”一副钱十分紧张的样子
但出去一趟,四爷把火升起来了,她也把东西买回来了
两口子烧水,先给孩子洗涮。俩孩子瘦的皮包骨,面黄肌瘦的,头发稀疏眉毛黄,都是饿的,
这一路颠簸,孩子光是吓都吓的够呛,得慢慢养
桐桐给孩子揉的都睡下了,这才烧着水,自己和四爷洗
这半天功夫,什么也没干。打水、烧水,洗漱
等洗涮干净了,也才都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四爷原身今年也才二十二岁而已,一八五上下的身高,瘦的跟竹竿似得,脸庞消瘦,棱角分明,大眼浓眉,高鼻薄唇,很利落干净的小伙子这会子桐桐用剪刀给把头发剪了,小平头的发型,这就可以了
桐桐今年二十一,没一米七也有一六八往上。鹅蛋脸,长眉大眼,很秀气灵性的长相。这会子修了修留海,把头发梢发黄的剪掉,看起来也是整整齐齐的,成衣只给两人一人买了一套。四爷是中式的粗布黑色长袍,桐桐干脆上衣下裤,这会子辫子编好,垂在脑后。这一拾掇,便是大着肚子,也是极基利索的模样能出门了,四爷就不叫桐桐再出去瞎跑了:“养着吧,开个方子,我去抓药顺便采买。
桐桐就报了方子,四爷拿了钱直接出门了。
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娘在门口靠养嗑瓜子。正跟老主顾址闲篇。就见瞎婶子家出来个小伙子。好有派的样子从门口出来,只点了点头,她竟是赶紧站好了目送人家离开:哟!这还住进来个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