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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时鱼满脸血的回头和安室透默默对视。
莫名觉得这个刚杀完人的小灰毛看起来有点委屈的安室透摸出了一包纸巾, 递给他,轻声说,“没事吗?”
莫时鱼:“没事哒, 没事哒, 没, 事,哒……”
安室透一噎:“……”
好小众的语言, 好领先的精神状态。
莫时鱼放空了两三秒就重新振作了过来, 他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和安室透说, “和我一起处理一下现场,刚才枪声太显眼, 警察应该快来了。”
安室透自然是点头。
他们迅速的处理了现场,接着低低的拉上了兜帽, 离开了现场。大约两三分钟后, 响着刺耳警笛声的警车到达了木屋。
退了房,他们离开了滑雪场,坐上了新干线, 返回东京。
途中, 安室透见莫时鱼一直在拿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看他撑着头,满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应该是在和上头沟通。
安室透知道,考官其实并不像有些底层成员想的那么自由, 他们受到的约束不比考生少。
在组织内部, 整个转正考核有清晰的明文规定, 流程也比较复杂,考官做任何多余的事都需要合理的理由,且需要提前申请。
大部分底层成员里传出来考官杀人不眨眼的传闻,完全是双方信息差造成的以讹传讹。
现实是,有资格进入转正考核的考生,战斗素质基本上是上得了台面的,组织培养出来一个的成本都不得了,更别提三个,哪儿能让考官随便杀了……
所以,这次瓦伦汀杀了本田力,哪怕理由已经很充分了,他还是和上头掰扯了这么久,估计回去后得写四五份报告。
安室透看着莫时鱼,虽然这件事说到底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瓦伦汀一看就不像个文科生,让他写这么多报告,他会碎掉的吧?
***
列车车厢前方的屏幕已经在播放滑雪场的杀人案,警察把这个案件归为强盗入室抢劫,死亡的本田力的身份不明,被视作了抢劫犯内讧被杀死的同伙——某种意义上并没有错。
所有监控、指纹等证据都已经被销毁,这场杀人案注定查不出结果。
“客人。”列车的服务生小姐微微躬下腰,看着两位特等座的客人,“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安室透礼貌温和的微笑,“一杯咖啡,谢谢。”
服务生小姐点头,看向莫时鱼,“这位客人呢?”
好几秒莫时鱼才回过神,抬起头,慢半拍的道,“哦,和他一样。”
服务生小姐点头表示收到后离开,安室透侧过头,看着身边人狂揉灰毛、一副被上司逼疯的鲜活样子,忽然涌现出了一分不真实的感觉。
安室透特意查过瓦伦汀的背景,知道他才刚满20岁,明面上的身份甚至还在上大学。
这个年纪放在普通家庭里,连真正踏入社会的都少,最多是暑假里时不时在各种大企业里闪现的一个清澈愚蠢的实习生,可如今却在为组织卖命,杀人杀的面不改色。
这么年轻的孩子,到底为什么要加入组织?
他不可抑制的产生了这个念头。
“3篇报告。”莫时鱼终于合上了电脑,吐出一口气,报出了自己和上头唇枪舌战的结果,“逃掉了一篇。”他真棒。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抱歉。”
“为什么道歉?”莫时鱼转头看他,他的头发刚才被自己揉乱了,但因为相貌好,反而显得有一种凌乱的氛围感。
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烟灰色瞳仁里,给冷色调的眼睛增添了一分温柔,“该道歉的是我。安室君,我没有守护好你的任务环境,是我的失职。”
“……”安室透和他对视了片刻,仿佛被迷惑了一瞬间。
假如他们真的是心意相通的同伴,瓦伦汀应该是会在你晚回家时给你留一盏灯的那种、很温柔的那种类型吧。
“你还会有一次考核机会。”莫时鱼道,“本该属于本田力的那个任务,现在移交给你。”
金发混血垂下眼,慢慢点了点头。
“瓦伦汀。”安室透忽然开口。
“嗯?”
安室透张了张口,忽然阖上了眼,转而道,“也许现在可以和我聊聊你的转正考核是什么了?”
莫时鱼一挑眉,他沉吟了片刻,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笑容,“嘛。也没什么,那次我去了一趟监狱。”
“……”安室透。
莫时鱼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安室透以为他去蹲牢子了,面带黑线的补充道,“任务目标在监狱,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混进去。”
“而且我不是犯人,我假扮的是狱警。”
安室透做出了恍然大悟状,眉头也下意识的舒展了。
虽然作为警察,他天然就想把瓦伦汀逮进去,但安室透还是不敢想象,假如瓦伦汀穿着囚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