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县城,总是静悄悄的,路上也没有任何的路灯,除了月亮的光,带来朦胧的光线外,天地间都处于一片昏暗当中。
大多数人白天劳累了一天,此时正处于香甜的梦乡当中。
路上也几乎没有人。
各大厂,在傍晚的时候,工人们就已经全部都走光了,除了个别地方有人守夜外,其他地方也是大锁一落,寂静无人。
纺织厂也同样如此。
这时,暗处有一抹身影悄然出现,佝偻着背,缓缓往纺织厂靠近。
他熟练地翻过纺织厂的门,进入到了里面,随即往仓库的方向靠近。
很快,他走来到了仓库处,也锁定了其中一个地方。
他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随即在口袋里摸索着了下,月光下,只见这人掏出了钥匙,熟练地将眼前的仓库大门打开了。
看到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的确良,来人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即,他弯腰将原本放在地上的东西提起来,隐约可见,那是一瓶酒。
他端起酒,作势就往眼前的布泼去,一下,两下,三下……
越是泼,他的脸上越是兴奋和激动,就好像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在朝着他招手般。
直到将瓶里所有的酒都泼完了。
他将酒瓶塞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即又从口袋里将另外一個东西拿出来。
就在他拿东西,想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毫无征兆地响起。
“曹建党,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
没错,在仓库前的人,就是曹建党!
此时,月光映出他瞬间苍白的面容,还有那僵硬的背脊。
他甚至都不敢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就连双腿都像是灌了铅般,僵硬在原地。
但很快,伴随着身后的脚步声,以及手电筒的光线照来。
曹建党瞬间反应过来。
不行,他不能被发现,要是被发现,要是他做的事被知道,那他就完蛋了。
这么一想,曹建党当即转身就往厂外跑。
他跑得飞快,用尽他全部的力气。
“站住,别跑!”
“曹建党,我们已经认出是你了。”
“我不是曹建党,我不是曹建党,你们认错人了。”曹建党下意识反驳。
身后的人还在追着,曹建党即将跑到了厂门口。
他心里就是一喜。
只要跑出了厂,只要不被抓住。
就算他们知道他曹建党又怎么样,明天他装作不知道这事,就算他们问,他否认就可以了。
对,就是这样!
就在曹建党脸上满是喜悦,即将要冲出厂门口的时候。
忽的,前面出现了三个人,一把将他抓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只是当曹建党看清眼前的其中一个人时,他瞬间怔愣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许,许爱国,怎么会,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站在曹建党面前的人,就是许爱国。
在许爱国旁边的是,也是两个厂里人,只是曹建党并不认识。
而这时,那原本追着曹建党的人也追了上来。
“曹建党,还真的是你。”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曹建党缓缓回头,便看到了后面几人中,李副厂长严肃的脸。
完了,完了!
这一瞬间,曹建党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什么被轰然炸开般。
“曹建党,说吧,大半夜,你偷偷跑进厂里,还打开了仓库的门,是打算做什么?”李副厂长问。
随即示意其他人押着曹建党往仓库的方向走。
“没,没什么,厂长,我没有干什么,我就是想起我忽然落了东西在厂里,回来找而已。”曹建党极力找着借口。
“哦,落了东西,回来找?曹建党,这话说出去估计你自己都不信吧,你看看这些布,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刚刚是往上面泼东西吧。”
李副厂长不用拿起布,这里的空气里就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这时,挣扎中的曹建党,怀里藏着的东西掉了出来,虽然掉落在地上,轰然碎了,但众人都认得出来,那是一个酒瓶!
这时,曹建党的手掌心也被掰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赫然就是一盒火柴!
完了!当这些东西都被翻出来,曹建党彻底放弃了挣扎和辩解!
“曹建党,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想干嘛?”
“调换仓库的钥匙,自己私自打了钥匙,半夜三更打开仓库,往布上面泼酒,还带着火柴,你说,你是不是想纵火!”
纵火两个字一出,瞬间触动了曹建党的神经。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就算曹建党的心里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