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残忍。”陆神只淡淡的吐出这句话,俯下身子,伸手勾起阿绯的下巴。
当真是一副绝世容颜。
阿绯一眼便认出来,面前的金瞳者是幽国那被遗弃的太子,也知晓他一直在青丘和丹穴山交界处居住。
也不知他到底靠什么活到了现在,在那毫无生存能力的年龄段,连路都爬不了,话也说不出口,只知道哭泣的小婴儿……
没有人抚养他,全靠他自己一个人,摸滚打爬的活到了现在。
正因为他还活着,所以才会一心想要复仇,想对幽国展开报复,想要毁灭这世界……
越是如此,越叫人恐惧,更不用提,如今他们两个是站在一起的……
不,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他们的敌人都是我。
“可惜了,我这没有趁手的小刀~不然把她的皮一点点剥下来,肯定会很有趣~”
似是有意恐吓般的,薄涯化一边摸着那毛茸茸的尾巴,一边拿着长剑在少女的背脊上划动。
“不……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
很显然,这招很是受用,没过一会,阿绯便吓到口齿不清的求死了。
或许对她而言,如今失去了右臂,失去了两条尾巴,就算是治好了,之后的大半生估计也是个残废,不管是在族中人,还是在外界,都会被当做异类来看待。
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个痛快的死法呢。
陆神只并没什么想问的,他来只是为了完成跟陆春眠的约定,把她绑了送给他。
薄涯化这边就有的问了,一连串的问了一大堆。
“阿绯是你真名?四十年前死去的阿绯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来杀我?苍恒怎么学会的这术式?”
“我,我不知道什么四十年前的阿绯……我就叫阿绯啊……我,我也不想杀你的,毕竟我们无冤无仇,你还长的这么好看……”
“好看”一词算是叫薄涯化的心情好了些,微微颔首,赞同了她的话。
似是夸奖般的,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尾巴。可对阿绯而言,这是无比的恐惧与痛楚。
又一次痛苦的失声尖叫,陆神只不想惹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只好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直到她勉强的冷静了下来,薄涯化一边摸着毛茸茸的尾巴,一边调侃道:“干嘛这么害怕啊,我又不会杀你~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准我一高兴,就不折磨你了呢?”
阿绯慌乱的点了点头,泪水已然如断了线般的掉落。
似是嫌她的泪脏,陆神只仿若被刺激到了,惊慌的收回了手。
确认了泪没落在手上,这才松了口气。
“…是裴长老下令的……他说,要你,和陆神只的性命……”
听后,薄涯化笑眯眯道:“敢撒谎我就杀了你哦~”
阿绯立刻惊慌失措哭吼道:“我真的没骗你!我都陷入这种境地了,我何苦要骗你啊!!你跟裴长老也认识,你找他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谁都知道裴临川一向说话直,从不拐弯抹角的,问他的确能问出个答案。
可除非他能立刻出现在这里,否则薄涯化可懒得费一番功夫去找他。
正要手起刀落的砍掉一条尾巴,陆神只制止道:“既然敢叫我们去直接问裴临川,看来应当是真的了。”
见到陆神只的话中是支持自己的意思,阿绯点头如捣蒜般的说道:“没错…没错!倘若裴长老说个不字,你们再来砍我不就是了!到时候你们扒我皮,吃我肉,喝我血,我都不会求饶一句!”
看她说的这么果决,薄涯化也是犹豫的放下了持剑的手,温柔的摸了摸尾巴,以示安抚。
“苍恒是蛇族大长老……据说,他在小时候就很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对于狐族的巫术,他也极为喜欢,同你一样……想来,应该,应该也是自己研究出来的……”
蛇本身就带有剧毒,他们学习巫术也应当会轻易很多。
可蛇族又过分仰赖身上的毒液,认为只需要有剧毒就能解决一切,根本不需要去研究这些用于迷惑人的巫术。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们将自己全身都练成剧毒,轻触便可叫人致命,所以常年将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一个不小心误伤了人。
所以研究巫术这些,对他们而言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苍恒大概是蛇族内唯一一个敢不戴手套的人了。他并不依赖身上的剧毒,也从不去修习,相反对外界的其他术式兴趣浓烈。
若真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这倒也有可能。
可薄涯化根本不认识苍恒,甚至是连听都没听过,在她说起是蛇族大长老时,便已经起了疑心,后续越听越觉得离谱,眉头微蹙,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一条狐尾。
陆神只对他这乱砍的行为很是不爽,将袖中的铁链扔出,顺势将薄涯化缠住。
“被绑住了呢~狐狸小姐,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