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住在同一个大院里,每个家庭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梁光明的父亲是军长。
全大院军衔最高的男人。
这也注定了梁光明的与众不同。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
家里有站岗的警卫员,进出有专门的军车接送,逢年过节时候来拜访走动的也都是大人物。
除了耀眼的身家背景之外。
梁光明本身的能力,也配得上“天之骄子”这四个字。
他从小就承袭了父亲的军人作风。
挺拔端正,正直不阿。
哪怕是男孩子最调皮捣蛋的十几岁,别人家的孩子是人厌鬼嫌的,梁光明却已经从那个时候,表现出了沉稳的做派。
大人们一看到他,总会夸上一句,真是一个当兵的好苗子。
梁光明说不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梁军长更厉害。
一群闹哄哄的孩子们,一到了梁光明面前,立马变得安安静静,站着时候都会挺直后背。
孩子们怕他,但是也敬他。
他们平日里喜欢跟梁光明一起玩,觉得跟他在一起特别的威风。
梁光明经常会去军营里,如果运气好,还能被他带着一起进去。
那是多少孩子儿童时代的梦想啊。
他们一个两个,全都是梁光明的小迷弟。
有时候大人们打孩子了,都会说上一句。
“你小子要是再使坏!我就喊梁光明过来,让他来教训你!”
这么一威胁, 混不吝的孩子立马就乖巧了。
不只是男孩子们喜欢,连女孩子也喜欢梁光明。
一个英俊体贴的大哥哥,哪个人能抵挡这样的魅力。
那日。
林玉兰在她二楼的房间里,看着那辆载着孩子们的军车远去。
也看着秦舒和梁光明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不见。
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只不过在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样的不安,是来自少女刚刚萌芽的悸动感情。
自从那次打靶回来后。
大院里渐渐的多了一些流言蜚语。
毕竟曾经的孩子们,也开始长大,渐渐懂得了男女之情。
“那天在打靶场里,秦舒不会开枪,也不知道怎么瞄准,是光明哥亲手教她的。手把手的,你都没看他他们两人靠得多近。”
“谁说我没看到了!那天我也在打靶场好不好?我一直打不中靶心,也想让光明哥教我,可是光明哥完全不理我,只教秦舒一个人。”
“切!谁让你不是女孩子的?就你那满身臭味的,光明哥肯定是嫌弃你,才不愿意教你。”
“秦舒难道是女孩子吗?你看她浑身上下,哪里像是女孩子了?她打架的时候,比我还狠。女孩子就应该像是玉兰姐那样,温温柔柔的。“
“你懂个屁。说不定光明哥就不喜欢玉兰姐那样,反而是喜欢秦舒那样的。”
“其实我也觉得秦舒挺不错的,脾气虽然横了一点,但是脸好看啊。光明哥以后肯定要去当兵的,秦舒说不定可以当女兵,他们多配。”
“你说光明哥该不会真的喜欢秦舒吧 ?我最近经常看到他们两人走在一起。”
“我也看到了!昨天晚上快天黑的时候,他们两人还是一起回来的,难道是出去约会了?”
“那他们……是不是在搞对象啊?”
一群乳臭未干的少年少女们,对感情的事情懵懵懂懂,又忍不住的好奇。
林玉兰在一旁,静静的听完了这些对话。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
林玉兰就失眠了。
她的脑海里,秦舒的灿烂笑容,以及秦舒和梁光明在军车上的身影,不停的循环出现。
十八岁的女孩,终于意识到了她喜欢梁光明。
这是她暗恋,也是她的失恋。
因为像梁光明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连太阳都不能晒太久,要一直躲在房间里的病弱女人呢。
他就算要喜欢,也应该是喜欢秦舒那样的。
耀眼的,自由的,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
一夜的辗转难眠。
第二天林玉兰发烧了。
她那时身体很差,小小的发烧很容易变成肺炎,昏昏沉沉的躺在房间里,连学校都去不了。
林父林母都在部队里,有工作要忙,没办法照顾她。
所以林玉兰自己请假,自己照顾自己,在房间里休息。
她不仅是身体难受,更是心里也难受。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时候。
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我都叫你早点从学校里出来,你就是不答应,一定要等老师放学。死古板!现在好了吧!玉兰姐家里都没人开门,害得我只能爬墙又爬窗户的。梁光明,这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