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会消息, 辅导员可能觉得这么说太慢,电话也打进来了。
徐云妮起身到窗边接通。
“……张老师?……嗯,说是先不报警。对,用是用了……对, 现在是这样……”
时诀扭头看, 感觉她站在窗边一手抱在身前讲电话的剪影很是顺眼, 干脆就转过来了。
徐云妮打完了电话, 回过头, 看到时诀已经躺在床上, 他靠着被子的包装袋, 一腿在床上,一腿在地上, 懒洋洋的。
徐云妮看着,忽然说:“这床是不是有点小?”这能休息好吗?看着尺寸也就一米二乘一米九, 算上枕头的话, 他的腿可能都要支出去了。
时诀听了她的话,歪歪头, 露出古怪的神色。
“研究什么呢?真不正经。”
徐云妮把手机收起来, 走过去。
“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时诀视线下垂,手指捻起胸口衬衫上一点浮毛,幽幽道:“你收拾我就不收拾了……”
“行, ”徐云妮说, “那你躺着。”
徐云妮先把几个购物袋都整理到一起, 东西基本都放在一个大的袋子中, 腾出垃圾袋装那些拆开的包装。
屋里稍微宽敞了点。
时诀就靠在被子上, 一直看着她, 看她撸起的袖子, 和微垂的头。
她干起活来不急不缓,条理分明。
为什么连打扫的时候背都是直的?
她有没有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有条不紊呢?
时诀想着想着,感觉浑身肌肉都消融了似的,毫无力气,整个塌在床上,眼神看向另一边。
窗外,是城市的夜,灯火霓虹,绚烂异常。
等时诀的视线再转过来时,看见徐云妮正拿着刚拆开的去油喷雾准备喷。
“哎,”他坐起来,“别弄这个。”
他走过去,把那除污剂拿开。
徐云妮:“怎么了,这是用来去油污的。”
电磁炉旁边的小炉台上有好多沉积的污渍。
时诀:“这玩意多呛啊,屋里就这么大,你喷完还怎么待。”他把喷雾放一旁,“等明天我出门前擦一遍就行了。”
徐云妮哦了一声。
时诀:“你没用过吗?”
徐云妮:“嗯?”
在回答这问题之前,她先意识到一件事。
他站得有点近。
也许是封闭的空间加剧了距离感受,他们以前有过离得这么近的时候吗?
好像也有。
……吃饭?
……打车?
但那些时候,她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他的声音很好听。
不管是略带风凉的,挑逗的时刻,还是像现在这样平常说话,都很好听。
“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吧?”他笑着问。
徐云妮感觉到身旁声压的震颤,这有点让她不想出声,不想说反驳的话……虽说她也不好反驳,徐云妮自认不是个四体不勤脱离劳动的旧社会大小姐,她自己卧室的卫生,寝室的卫生,还有学生会公共地点的打扫,在她职责范围内,她都有好好干。
但厨房这一块,确实是一片空白。
因为到目前为止,她生活过的所有有厨房的地方,都有阿姨在。
不过,徐云妮很快又想到,这个小房子是不会有阿姨的,所以,她将来或许可以在这,补充一些知识。
将来……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时诀已经放好了去污喷雾,他转身过来。
徐云妮感觉到手腕温热,他拉住了她。
“看看,”时诀展开她的手掌,轻声说笑,“细皮嫩肉,这哪是干活的手啊?”
他的手那么大,手指那么长,玩弄着她的手掌,动作比弹琴还流畅。
天气有些凉了,可他们都出了点汗,他们黏在一起的手,摩擦起来又涩又湿润。
徐云妮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
她正看得入神,时诀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戴在她手腕上。
一条金色的链子,非常简约的链条设计。
……已经彻底拆开包装拿出来了?
那他的呢?
徐云妮看向他的手腕,两手空空。
徐云妮问:“这是什么啊?”
“手链啊。”
“送我的吗?”
“不然呢?”
“那我也送你一条吧。”
时诀说:“我替你送了。”
他又从兜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链子,同样的款式,她的大概14.5的手围,他的有17左右?
他把链子放到她手里,然后把手伸过来。
徐云妮也给他戴上。
……这手链他是一直贴身带着吗?还是刚才她在打电话时,他从包里拿的?
不管是什么时候,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