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星河怕是不能理解。”
墨仰着头,那对猩红的眸子似乎能透过屋顶,去仰望那璀璨的星空。
“这一世,很多事都尚未发生,我们要以这天地为棋盘,去行一局不能悔子的棋,我们的棋路,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除了天道之灵外,别人怕都不能理解。”
“是啊”余牧颔首,那清澈温润的目光中同样带着些许苦涩。
“我何尝不知横枪杀人最是痛快,我何尝不想去杀那叶天,保我所爱之人一世无虞。那郁气一直在胸或许已算不上恨,好在有你于身侧,也不算难言。”
“那紫云殿三女,你便全然不顾了?你也说过好多事此生并未发生。”墨叹了一口气,再说话,言语间已尽是调侃。
“怎么,我还要走一趟老路不成?有些东西是绝对不会改变的,没有分毫可能。”
余牧伸了一个懒腰:“你说吧,杀之…我确有其力,可叶天的气运也会被激发到一个不可控的地步。
任之,紫璃倒也罢了,柳禾与萧钰的元阴又是助叶天超脱生命层次的主要原因,这一片本就是无需去管,也无法去管的死棋,弃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是。”墨无所谓的笑了笑:“必死之子,若再投子去救,便是愚蠢。”
“那星河呢,这次他怕会难受许久。”
“他会来九涯山。”余牧笑的无比笃定:“这孙子我最了解不过,若是其天资不曾暴露,他会找个地方老老实实的躲起来。
但如今…他无处可去便必来寻我,你别看这孙子面上怕是,其实却有股子狠劲儿,他憋着气要找叶天算账呢。”
“而在他来之后,九涯山的平静日子,也该如泡影一般被戳破了。”
“哈哈哈!这倒是!”墨哈哈一笑,脸上倒也有些快意:“余牧,我们不怕!什么都不怕!这一世,我等,同你并肩,伴你前行!你…并不孤独。”
“好,带着星河,护着师尊,我们一同问鼎,而后…咱们得离着操蛋的蜉蝣界远一点,忘了之前,去寻那更为广阔的道途。”
“善!”
…………
陆星河当然不知道余牧已经把他之后的路子给算了个准准的。
他回到剑门之后直接一顿告状,告的那剑门高层一个个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看那架势,明明就是恨不得直接去平了碧雨阁一般!
可待陆星河走后,剑门之主一脸淡然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吴长老,你怎么看?”
吴起锋,也就是曾经拍卖会上想招揽余牧的那个家伙无所谓的笑了笑:“死了两个老卒,十余不成器的弟子罢了,难不成就为这些无用之人,还真要去和碧雨阁拼个你死我活吗。”
“对啊对啊,吴长老说的对!”
“是极,照顾一下那些弟子的同门,以及凡俗家族还是有必要的,我剑门也非冷血,何况…也花不了多少资源,费不到多少心血。”
“那矿脉开采的差之不多,也足够供给我剑门百余年的消耗,既是如此,一处残脉罢了,让给碧雨阁又何妨。”
“不过陆星河还是要安抚,毕竟此人实在天骄。”
“重赏其资源便可,莫要让这般天骄寒心啊。”
一众高层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二十多条人命,在他们口中不过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若是碧雨阁问责?毕竟那可是两个元婴。”
剑门之主看上去有些头疼的样子,再次开口问道。
回答的还是吴起锋:“碧雨阁势大,万万不可得罪,陆星河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天骄而已。
届时,若碧雨阁前来问罪,便将陆星河推出去,当着来人之面责罚一番,再赔偿一些便可。想必碧雨阁也不会要了我剑门天骄的命,面子给足便是。
待此间事了,再补偿陆星河,想来…陆星河是要承我剑门少主之位的,为宗门付出些许…也不当有怨言。”
“嗯,就依吴长老所言。”
剑门之主哈哈一笑,便带过了此事。
而陆星河回到自己的修炼室后,一脸狗狗祟祟的拍着胸膛。
想起他居然同叶天那般强悍的存在死拼了一番他就后怕不已,但陆星河真不后悔,那游离的目光中甚至还充斥着一种别样的阴狠。
看样子真让余牧说中了,这孙子刚缓过来一口气儿就把叶天的仇给记死了,比记孙笑川记的都狠,反正寻思着报复呢。
“叶天,我他妈不煮粥烫你狗日的,我就不姓陆!”
他取出三炷香,插在修炼室的香炉之中,看着香火徐徐,眸中的阴狠渐渐被自责代替。
“怪我…怪我陆星河没护好你们,是我无用…我无用…”
“待我,我陆星河,必报此仇!”
………
果不其然,第二日,叶天便跟着碧雨阁的三尊分神强者降临剑门问罪。
剑门门主,以及吴起锋亲自相迎。
那大殿中,叶天满目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