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绸布,皇后赏赐了,沁柔就收着。再贵重,沁柔也敢收着,她不在乎所以后妃的敌对。本来就都是敌人!
接了赏,沁柔也自行回宫。皇后赐予的布匹由小满抱着,跟在沁柔身后走。
小满有了教训,明白庶妃最是不喜多话。庶妃什么意思,她们做奴才的,都照做就是了。
因而在坤宁宫里,自家庶妃一个眼神示意,小满就赶紧笑意吟吟地上前,接了皇后娘娘赏赐的布匹过来。
就这么一匹绸布,别的庶妃宫里或许会缺,贞顺斋什么时候缺了,皇上赏赐的上好的蜀锦、绸缎,在库房里就还堆积了好多匹。
但皇后赏赐,自然该千恩万谢地接下来。小满已经分清了主次,在陈姑姑的教导下,已经明白了,要如何去伺候主子。
因而她只默默地拿着东西,跟在庶妃身后走。
沁柔还在思索昨夜里碧喇庶妃小产的事!本来她已经放下了,其实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但皇后的一遭赏赐,沁柔又生起了几分好奇心。
沁柔也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心有疑问,便会问出了口:“碧喇庶妃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忽然就小产了。”
沁柔还是有几分奇怪!太医们也没提,又没什么征兆,此前一点迹象都没有,忽然就来了,来得猝不及防,等她这个后宫消息第一延缓知道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光知道一个结果。
过程是一概不知,缘由也是一概不明。
总不至于有人暗害吧!谁能伸那么长的手,沁柔有几分嘀咕道。
庶妃开了口,询问谁,不喻而明,小满自上回起,整个人忽而一下子沉静下来了,跳脱的性子也被压抑,亦或是已经全然改了。
今日骤然听闻庶妃问话,小满小心谨慎地回道:“庶妃有所不知,昨儿后半夜时,咸福宫碧喇庶妃处,忽而传出不好。碧喇庶妃见了红,这可把伺候的嬷嬷和奴才们吓坏了,赶紧叫小祥子赶紧上坤宁宫求见皇后娘娘去。”
宫里的规矩,庶妃位份卑微,是不能往太医署里宣太医的。尤其是晚上,宫门落钥,各宫庶妃、奴才,更是无故不得出宫。
咸福宫的奴才自然知道,碧喇庶妃见红了,首先要请太医来瞧。
不过请太医也好、去太医署里也好,都须由皇后娘娘下懿旨。所以奴才们先往坤宁宫去,是做的首要选择。这一点,一点错处都没有。
至于小祥子,是碧喇庶妃身旁伺候的小太监。腿脚利索,正是适合干跑腿的活计。
小满是细细打听了的,因而前因后果,不说完全了解,但也都知道得不少,继续道:“小祥子腿脚利索,惊慌失措地跑去了坤宁宫,皇后娘娘也吓坏了,赶紧吩咐了奴才去太医署里宣太医去,皇后娘娘也紧跟着往咸福宫赶。”
小满是一点细节也不肯遗漏,仔细回忆着昨夜的事儿,回禀庶妃,小满回忆着,继续道:“懿旨很快颁发到了六宫,六宫嫔妃也都往咸福宫里。”
都知道碧喇庶妃不好,倒也不是关心碧喇庶妃,她们关心的,是碧喇庶妃肚子里那个尚未成型的皇嗣。
宫里素来人心凉薄,人人都只顾自己,沁柔深有体会。记得她刚进宫之时,燕庶妃病重成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没多少时日的人,后宫嫔妃们,谁去燕庶妃宫里看望了。最终燕庶妃不也走得无声无息。
“值夜的太医也紧赶慢赶,赶去了咸福宫,只碧喇庶妃腹中的皇嗣,还是没保住,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碧喇庶妃寝殿里抬出来,碧喇庶妃腹中的皇嗣,就这么没了。”
这大抵就是前因后果了,孕妇见红,尤其是在前三月里,就没小事。多半都是留不住的。碧喇庶妃,最终也只是没逃过这个定律罢了。
沁柔蹙了蹙眉,她听得一头雾水,说到底,还是没听明白,碧喇庶妃,怎么好端端地,忽然就见红小产了。
小满看了看四周,宫道上没什么人儿,还是快速小步上前,更是放低了声音,仔细回道:“听说昨儿前半夜的时候,碧喇庶妃的身子就有些不适。”
庶妃有的疑问,她们也一样会有。陈姑姑、福顺,以及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奴才,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了,后妃怀孕,无论是谁怀,怀的是男是女,与六宫嫔妃,总是脱不了干系。
他们自然没法不在意,更甚者,更要多加注意。
陈姑姑特意吩咐细细打探了的,谁知道庶妃哪日就有了身孕,前头的那么多个‘碧喇庶妃’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个中缘由,十分紧要:“太医们说了,碧喇庶妃身子于坐胎上,原本就要差一些。”简而言之,就是坐不住胎,有些女子,就是这样。
便是怀胎了,也很容易掉。
沁柔紧蹙了一下眉头,她似乎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在后世的时候。
人不缺营养,但就是坐不住胎。有一种比较科学的说法似乎是,人自身的免疫系统更加完善,胎儿其实是人体的寄生物,是损坏母体、争夺母体营养的,于是会率先受到人体免疫系统的攻击。
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