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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殿下是何许人也?殿下受万民景仰,凭借的不单单只是仁德二字,没有锋芒与盔甲的仁德,没办法让殿下走上储君之位,更加成就不了威震四海的玄策军上将军。
若殿下会轻易感情用事,在不必要的时候去做冒险之事,那便不是殿下了。
殿下就该如此,此为殿下有别于寻常人的可贵之处,而非错处。
他能察觉到殿下此刻的愧疚,他感到荣幸惶恐,但是——
孟列依旧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姿态:“属下忠心,乃职责所在,分内之事,更是殿下值得我等忠心追随。但这忠心不是逼迫殿下愧疚相待的软刀,如若是,那么,属下当死。”
常岁宁上前一步,托扶住他的手肘,无奈叹气:“这短短几句话里,你提了多少个死字了,你也不嫌晦气我都嫌了。”
“是,属下该……”孟列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见他消瘦的模样和眼角的纹路,常岁宁道:“好了,我让你坐下你便坐下吧,只当听命行事了。”
孟列犹豫了一下,这才应下,刚要听命落座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道:“殿下稍候,属下有一物尚在帐中,待属下回去取来!”
见他似很紧张此物,常岁宁眼睛微亮,点头:“好,那你快去。”
“是!”
孟列快步退出去,很快便抱着一物折返。
孟列双手捧起,递给常岁宁。
常岁宁接过,沉甸甸的,被黑布包裹着,似一只匣子。
“这是何物?”常岁宁“明知故问”。
孟列压低声音:“此乃您的遗骨。”
常岁宁:“?”
不是银票或是可打开藏金库的钥匙什么的?
且这东西……
自己捧着自己的遗骨,她大约是世间第一人了吧?
白高兴一场的常岁宁下意识地问:“……之前供在天女塔中的那块儿?”
“正是,殿下已进过天女塔了?”
常岁宁“嗯”了一声,疑惑地问:“你偷出来的?你随身带着这个作甚?”
“无绝死后,属下不知殿下已经回来了,故而斗胆偷出殿下遗骨,想再去西域寻求新的秘术。”孟列解释道:“现如今殿下回来了,便该交还给殿下了。”
常岁宁扔也不是,抱着也不是,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说到秘术,她与孟列道谢:“若没有你和无绝,我此刻便不可能站在此处。”
此刻再提到无绝,孟列心中只剩下了感激钦佩:“属下并未做什么,不过是去了趟西域而已,殿下能够回来,全因无绝冒死启阵,以命相祭。”
既提到此处了,常岁宁便也如实告知他:“无绝如今还活着。”
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