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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兄妹二人向自己看来,摇金试着提议道:「眼看便要入冬了,京师潮寒,不利于伤势恢复,宣州气候相对温暖适宜……不知常郎君可愿意去宣州养伤?」
常岁安微惊:「这……怕是不妥吧?」
「常郎君是担心扬州战事会祸及宣州吗?」摇金一笑,「那些叛军打着匡扶李氏的名号,我家主人乃正统嫡出李家血脉,他们没有道理也不敢对宣州动手的。」
且她家主人养着的可不止是男宠。
「不……」常岁安道:「我所说不妥之处,是指我贸然前去叨扰,恐怕不合礼数。」
且这提议也太突然了,对方都不需要经过她家主人的允许,就敢邀请他去宣州吗?
「岂会。」摇金笑着道:「主人此前的来信中便曾交待过,若形势不妙,便将常郎君自狱中劫出,暂时带您去宣州避祸。」
常岁安甚是受宠若惊——这宣安大长公主,人也太好了吧?或者说,同他阿爹的交情也太深厚了吧!
但去宣州……还是太突然了,常岁安下意识地看向家中的主心骨,顶梁柱。
那主心骨道:「此提议甚好,我本也打算待阿兄伤好一些,便与阿兄离京去南边的。」
摇金眼睛亮起:「宣州适宜养伤,治下也更安稳,常娘子若能与常郎君同去,那便再好不过了!」
常大将军若知一双儿女都落到了殿下手中……咳,她是说,都被殿下照料着,不知常大将军会是何心情?
摇金已经开始替自家殿下感受到占据上风的快乐了。
「阿兄意下如何?」常岁宁询问。
常岁安觉得自己的脑子尚且有些湖涂,便将一切交给妹妹做主:「宁宁,你来决定便好……」
「我本就想着顺道去拜访一下宣安大长公主的,如此恰是一举两得。」常岁宁含笑道:「阿兄也可当面与大长公主殿下道谢了。」
摇金闻言立即敲定此事:「那婢子即刻传信回宣州,另人着手安排起来。」
常岁宁:「那便有劳了。」
「可……」常岁安忽然想起方才的话:「如此一来,岂非要坏了阿爹与大长公主避嫌的约定?」
摇金笑道:「郎君湖涂,自然是暗中前去啊,还能大张旗鼓不成?」
常岁宁点头:「是,到时对外只需道我带
阿兄去寻医。」
此等事,那位圣人断是没有理由阻止的。
「婢子先去写信。」摇金生怕多待片刻,常家兄妹便有反悔的可能:「余下之事,这些时日咱们慢慢商议。」
待她将信送出去了,这位常娘子总不好再反悔食言吧?
摇金脚步轻快地出了常岁安的居院,面上笑意更盛。
此番她若真能将这两个孩子带去宣州,那在殿下眼中,女娲补天也未必能比上她的功劳大!
摇金这厢欢喜不已,并小心谨慎,自觉织了一张完美的大网。
殊不知,这正是常岁宁今晚请她来此的原因。
常岁宁没撒谎,她原本的计划便是去南边,欲顺道拜访一下她昔日那位姑母也是真。
但阿兄需要养伤,且非十日半月,而是一年之久。
这一年若留在京中,则万事皆迟,会有数不清的危机缠身,所以她必须带阿兄离开,但如何妥善安置阿兄,给他好的养伤条件,是一个需要提早考虑好的问题。
于是她想到了宣州。
南边是乱的,但宣州是乱中存安之所。
听闻摇金想来探望阿兄,她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准备在摇金面前提一句离京之事——可谁知她这厢正铺垫着,还未来及得提上半字,对方便迫不及待地给出了她最想听到的答桉。
怎么说呢……得来全不费工夫。
且由此更加可以看出,宣安大长公主待阿兄,实在关切备至。
摇金虽是侍女,但下人的态度,必有主人的授意。
她那个大胆的猜测,越来越像真的了……
常岁宁这般想着,不由认真看了看床榻上的少年。
思索中的常岁安见状不由问:「宁宁,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若去了宣州,来日也可就近关注阿爹他们的战况,实是一举多得。」常岁宁笑道:「若一切顺利,待阿兄的伤完全养好后,便可去北境寻玄策军。」
常岁安情况特殊,圣册帝特意令玄策府保留常岁安先锋军的预备名额,直至他伤愈。
无需圣册帝交待,玄策府自也会保留着,但君王总要在各方面表达一下弥补之心,来给世人看。
「宁宁,若宣州当真可去,的确一举数得……可我方才冷静下来想想,所谓宣安大长公主与阿爹交好,现如今只是她们一面之词而已,万一其中有假呢?咱们要不要先给阿爹去信问一问?」
只是阿爹如今忙于战事,书信来回必然耗时。
「阿兄放心,交好之事是真,早在让摇金参与相救阿兄的计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