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个名字,申明这些人只是曾在麒麟院或其他地方学习过麒麟宗的功法,如今麒麟宗已与他们划清界限。
打头的就是巨鹿巡抚康柏年的名字。
这一下全城轰动,师门与之划清界限,这跟逐出门墙有什么区别?
有人赞许康柏年,做官持身端正,一心为民,不为师门牟利,是清流。
也有人斥责,这许多人若不是出身麒麟院或是以麒麟宗弟子自居,又怎么能坐得上那个官位?
一时间巨鹿府沸沸扬扬,满城都在议论。
殊不知康柏年这会儿已经快疯了,通宵未眠,两眼通红。原本只不过是想收拾一个皇帝派来辖制自己的官员,谁知道哪里触碰到了麒麟宗的神经,还有太子也跑来讨要房产,让手下挨家挨户做客,看人家房子好不好住,花园大不大,适不适合当行宫。整个巨鹿府官场都被整得人仰马翻,许多人都逃到小妾的外宅去躲避。太子本人则坐在康柏年的府里喝茶,一点儿也没有避讳和想走的意思。….康柏年也是后来才知道,来找他买房子的那个叫周敬麒的白衣少年,是麒麟宗总坛坛主周素玉之子,麒麟宗的少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收拾一个小小的黄丘县令,会把周敬麒和太子给惹出来。早知道,只是为了给那陆家找个落脚之地,想买什么房子让他买就是了。
太子一早又来府上喝茶,康柏年实在扛不住了,借尿遁逃到茅厕,在蹲坑里跟师爷隔墙商议。
师爷蹲在他右边的隔间,急道:“大人,现在很多人听说您被宗门除名的事情了,都在骂您忘恩负义!您还是立刻去巨鹿堂跪求澄清吧!”
康柏年急道:“我也想去啊,可是太子拖着我不放啊!”
师爷道:“形势比人强,现在殿下想要什么,满足他就是了!”
康柏年叹道:“等到把陆雨村稳住之后,再慢慢炮制便是。如今想来,朝廷定是下定决心要整治我等了。可我却失去了宗门的支持,这如何是好?”
不光是朝中的许多官员顿时立场有些暧昧了,以前能凭着这个身份召唤的麒麟宗高手必然也不会再听从他的召唤了,还会与他为敌。
师爷道:“如果给宗门捐十万两银子呢?”
康柏年沉默了片刻,叹道:“宗门在意的不是钱,否则便不会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我现在方才发觉,自己确实是有些自大了。”
师爷后悔道:“当初那个叫李婉儿的师妹拿着洞玄子的介绍信跑来说项,大人答应了就好了。”
忽然左边的隔间里响起太子的声音:“哇,你们还拒绝过李婉儿呢?厉害哇,洞玄子的面子都不给,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康柏年和师爷都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坑里。
太子道:“我原本看这里繁荣昌盛,与别地天灾**迥然不同,想要讨些治理的经验。谁知来到这里蹲一蹲才知道,巨鹿府的官风当真是清奇,诀窍便是大家都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话说得十分刻薄,康柏年和师爷都面无血色。
“哈哈,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喝茶。”太子哼着小调走掉了。
康柏年不停喘气,浑身被冷汗湿透。太子怎么如此难缠?
寂静了片刻,师爷咬牙:“现在这情况,一不做二不休?”
康柏年道:“账本丢失,我的人头必然是保不住了!就让巨鹿府乱起来吧,为了广利殿下的大业,为了上皇,唯有拼个鱼死网破——!”
太子的声音忽然又从左边的隔间里神出鬼没地响起:“这里还有我爷爷和我小叔叔的事儿呢?哇,幸好我忽然感觉有屎又回来了。”
康柏年一口血从嗓子眼儿直喷出来,星星点点喷在隔间门上。太子哈哈大笑,再一次推开茅厕的门走出去,跳上从天而降的玉麒麟,凌空而去,丢下康柏年晕倒在茅厕里。四周院门口都是被太子打晕的军士,倒在树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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