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新田旧田,既然没有上报,就是无主田,李主事。”
“下官在。”李继文赶紧应了声。
“将这片田划归官田,收为官有。”
“啊。”李继文差点一屁股吓的坐倒在地。
李琛等四人更是脸色难看到极致。
方铁山可不管他,当即带着人圈了好几千亩,表示这是无主田,收为官有。
还和部下道,咱们福建都司的武官们的在职田,都等着呢。
原来朝廷答应过给他们在职田,正准备年底兑现。
李继文等人惊恐失色,不知说什么好。
接着方铁山带人到处圈田,福州大量所谓的无主田被圈为官有。
大概两个时辰不到,正午时分,某田边远处一大波人匆匆跑过来。
李继文等人扭头看去,却是大地主林远山带着大量的家丁佃户过来了,将近两三百人,黑压压的一片,还挺吓人的。
“你们在干什么?为何在我田里?”林远山已经收到消息,朝廷借口把没有上报的田,全部当无主田,收为官有,这还得了,他立刻点齐人马赶过来。
方铁山冷笑,你是谁?
林远山道,我是林远山,这片田就是我的。
方铁山一挥手,有人拿出林远山最近上报的田地数,方铁山当场念了起来:“林远山,自己上报田五千亩,其中闽县城北十里坡,两千三百亩上等田---”
方铁山念的时候,林远山脸色通红,又羞又怒。
念完之后,方铁山最后问:“林员外,我没念错的话,这边的田,可不是你的,你可没上报过。”
林远山脸红脖子粗,怒道:“我不小心报错了,这片田是我的。”
方铁山刷的一个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冷冷看向李琛等人:“林员外说报错了,几位丈量的时候,也丈量错了?”
四人呆若木鸡,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们好大的胆子。”方铁山勃然发作,厉声道:“朝廷再三严令,做事要认真,不得犯错,凡量错超过一百亩者,斩立决。”
“林员外,这里一千多亩,都是你的?”
林远山大声道:“当然都是我的。”
“啥?斩立决?”李继文等人脑子快都当机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制置使刚贴的公文,你们怕是没注意看是吧?”方铁山狞笑,挥手:“来人。”
身后众军士纷纷冲上,把四人全部按在当场。
铮,有人直接拔刀,就要砍人。
“啊。”李继文几乎吓尿,一脸不敢相信之色。
“我们没有量错。”就在一个军士挥起刀的时候,袁奎疯狂大叫。
那军士的长刀高高挥起,看向方铁山。
袁奎哭叫道:“没有量错,我们没有量错,林大官人确实只有五千亩田。”
另三人也纷纷点头,林大官人,只有五千亩田。
袁奎又道,你问保长大保长他们,就是五千亩。
边上几个保长大保长等人也疯狂点头,就是五千亩。
这会谁都不敢承认自己量错了。
林远山大怒,老子有“砧基簿”,别以为你们烧了衙门里的就有用,你们想合起伙来骗我?
方铁山道:“你把原来的“砧基簿”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错?”
“林员外你对的话,这四人量错田,要砍头,他们四人没量错,林员外你就是无中生有,寻衅滋事--要重罚。”
林远山一听要重罚,哪肯啊,赶紧让人把砧基簿拿出来。
方铁山等他砧基簿拿到面前,不动声色看了眼袁奎:“你们去看看,到底是他对,还是你们对?”
袁奎眼中寒光一闪,突然一把夺过砧基簿,立刻叫道:“是假的,是假造的。”
哧啦哧啦,直接撕成粉碎,接着就拿起碎片往嘴里塞,李琛几个也赶紧冲上来往嘴里塞。
“握嫩尼娘哦。”林远山差点晕倒,再也忍不住,冲上来就骂,说这四个人收了他的钱,故意包庇。
袁奎则骂他胡说八道,陷害忠良。
双方还在争吵,方铁山大怒吼道:“别吵了,林员外你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你的田,那只能按你报上来的算。”
“林员外你心里明白,你少报了这么多,到底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
“天杀的,你们想明抢吗?大宋还有没有王法啦---给老子打--”林远山也疯了,突然指着袁奎等人大叫,他是想让人打袁奎他们的。
不料方铁山眼睛一亮,狞声道:“造反了,给老子---杀---”
他等到现在,就等林远山这句话,大宋有王法啊,陛下的法就是王法。
“杀。”现场一片喊杀声,上百军士弓弩,长枪,腰刀纷纷冲上。
现场顿时血流如注。
十一月初五,福州第一大地主,不满朝廷新政,鼓动佃户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