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蒙古人在这个时代虽然难遇对手,但说实话在战场之外,表现很一般。
因为蒙古人很少玩细作,没多少战术,打仗都是靠硬来,还有统兵将领自己的发挥。
对比明末的后金,崛起时非常擅用细作,遍及各地,攻打明朝城池时,经常靠细作或内应打开城门,短短时间在辽东攻占了大片大明的城镇,也立足了脚跟。
蒙古人就不这么玩,基本靠硬攻,所以蒙古人这会攻城还是不行,强攻经常碰壁。
但凡蒙古人学会后金那套,多派细作,提前渗入,攻城会变的更简单。
马上等这王檝回去之后,蒙古人很快就会感受到攻城的艰难了。
也正因为蒙古人不擅长派细作,所以大宋朝国内的很多事情,他们都是半清不楚的,只有靠少量的来往商人述说,或者像王檝现在这样,到临安城的茶楼去听。
而脱察剌更是第一次听到,还有帮皇帝吹牛逼的事?哈哈,那要去听听。
两人找了个茶楼,果然听到说书人在吹皇帝赵与芮。
今天他们运气不错,说书人在说赵与芮怎么上位的,如何智斗史弥远,如何夺权,然后上位之后,就要为百姓量田,少收百姓的税,皇帝陛下,只关心百姓生活啊。
听书的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皇帝圣明,千古明君。
王檝和脱察剌听懵了,没想到有皇帝会脸皮这么厚,专门派人在茶楼里帮自己吹牛逼。
接着说书人又说到山东,说到四川,说彭义斌和孟珙表面上是朝廷军将,其实都听调不听宣。
人群中有人说,当年不是山东大胜吗?灭了张荣,朝廷还到处宣传。
说书人骂道,那是彭义斌大胜,又不是朝廷大胜,朝廷派去的余玠,到现在还是副都指挥使,说不上话呢。
然后说书人又道,四川孟珙更不得了,能力是很出众,在四川练兵还养马,但是完全不听朝廷的,到处惹事,迟早要出大事。
现在四川都是孟家军了。
人群中马上有人叫道,这种不是乱臣贼子吗?当召来严惩。
四周顿时附和声四起,乱臣贼子。
后面两人继续听,大都是吹大宋皇帝如何英明神武的,脱察剌直接听不下去,赶紧带着王檝离开。
回去的路上,脱察剌都怀疑他们借道的事,能不能办成。
“宋人皇帝好像还得看四川制置使孟珙脸色?借道之事,怕是很难?”
王檝立刻道:“不要慌,当年吴玠在川时川军也号称吴家军,但宋人君臣意识还是挺重,虽然权倾一方,都会听从皇帝诏令。”
“孟珙出身如何?”脱察剌问。
这把王檝问住了。
这会孟珙都没出名,出身也非勋贵官宦,两人面面相觑,反正蒙古那边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人资料的。
即便当年孟瑛在临兆重创了拖雷,除了拖雷自己,蒙古人都没有关注到这股宋军。
脱察剌则认为,如果是传统官宦和勋贵出身的将领和地方大员,肯定会听从皇帝的诏令。
但是泥腿子野路子出身的,比如彭义斌这种,基本不会听宋廷诏令。
自从彭义斌在山东大败张荣和史天泽,赵与芮一面用余玠分权,取得山东大军的主要军权,同时开始造势,说彭义斌现在狂了,不听号令了,并每年下诏两次,召彭义斌进京,彭义斌俱不答应。(其实彭义斌每年会偷偷摸摸的回京,面见皇帝一次,从不对外宣布。)
种种迹象表明,现在山东是彭义斌说了算,且不怎么听宋人皇帝的。
脱察剌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王檝现在甚至在想,当年在临兆阻击拖雷,抢西夏战马的,会不会就是孟珙自己的意思?宋人皇帝根本不知道?
他们一路进来,看到宋人到处谄媚讨好,并且畏惧他们的模样,这让王檝认为,宋人皇帝根本不敢做出和蒙古作对,甚至打战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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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檝和脱察剌被赵与芮骗的团团转时,赵与芮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宫门,前往火器局。
以前常跟在马车身边的曹友闻已经换成了一個年青的武将。
曹友闻在皇城司跟了皇帝两三年后,赵与芮认为调教的差不多,便于去年派往四川,跟随孟珙。
新来的武将叫刘整,跟了皇帝赵与芮不到一年。
刘整是历史上元军水军的创始人,之前投靠了赵方。
赵方在临死前对赵葵道:“刘整才气横溢,汝辈不能用,宜杀之,勿留为异日患。”
赵葵向来爱才,先后发现重用了吕文德和余玠,也向皇帝推荐了两人,都得到皇帝赵与芮重用。
所以他根本舍不得杀刘整,他带在身边几年后,又向赵与芮推荐刘整,并把父亲临死前说的这番话转述给皇帝。
赵与芮当然不认识刘整,不过赵方这么说,肯定是有能力的,立刻于去年调到身边。
他肯定想不到,原历史几十年后,因为吕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