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芮回来啦。”舅舅全保长一脸讨好之色。 “爹你跟表哥走不?”余勇问。 “你这狗崽子,爹爹不去看着你,指不定你给与芮捅什么大篓子--”全保长还要长篇大论。 赵与芮大手一挥:“把田和房子赶紧卖了,以后每月五贯工钱。” “好”全保长喜出望外。 “表哥我多少?” “五贯。” “好啊。” “特娘的,你这么小,拿三贯就可以了,你表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两父子在后面装腔作势。 赵与芮慢悠悠走回自己房间。 心中想着,已经二十贯没了。 他身为沂王,每月才五十贯,雇佣了四个人,就花了一半。 这大宋朝的王爷不好当啊,要不是梁成大够狠,让他最近狂捞一笔,到了临安就要过苦日子。 这要在大明,老朱给俺一万亩田,再整个三护卫,一万多兵马,然后再弄一堆官员宫女加宦官侍侯,那小日子,还不嗖嗖的,那需要自己掏钱啊。 赵与芮正在房里想的美滋滋,外面传来脚步声,不多时,母亲全氏出现在门口。 “娘还没睡呢?”赵与芮客气道。 全氏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因为从临安回来后,她就感觉小儿子好像和自己有些疏远。 在她看来,或许是自己逼小儿子退出沂王之争,所以小儿子对自己有了些许意见。 “与芮呐。”全氏上前,再次轻轻抓起赵与芮的双手。 赵与芮没办法,只能尽量让自己脑海里回忆前世的娘。 “上次在临安,是娘不对。”全氏小声道:“与芮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娘从小最疼孩儿,孩儿岂会这么想。”赵与芮好声道:“娘别再胡思乱想,以后我们一家人,当齐享荣华。” 全氏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她忙问:“与芮封为沂王,与莒会有何爵?” 赵与芮不动声色道:“按咱们宋制,大哥暂时也没什么,等孩儿见过陛下,找机会为大哥求个官位吧,但孩儿不能担保,朝廷有朝廷的制度,娘是知道的,我们祖上几代,都有没封官的。” “哎。”全氏长长叹了口气,她只好道:“与芮会有多少俸禄,多少田产?” 赵与芮这时有点不高兴了,但还是强忍着道:“孩儿没有实职,暂时没有田,俸禄每月只有五十贯,但已经用了二十五贯。” “这样吧,到时每月再给娘五贯。” “用了二十五贯?”全氏目瞪口呆。 赵与芮道,我刚到临安,身边也没人可用,所以你哥哥我的舅舅还有全勇要带走,还另外聘请了三个人,一共用了二十五贯。 “请个人要这么多?与芮可别被人骗了,其实这些事,你可以交给娘来办?身边的人一定要贴心可靠--”全氏似乎想拿他的经济大权,估计赵与芮年纪还小,会听自己的话。 不料,赵与芮脸色微沉,重重的道:“娘不要再说了,孩儿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王府的事,孩儿自己会处理,到是大哥这么大年纪,还没娶妻,事业未成,娘多关心才是。” 全氏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 “娘还有事吗?今天孩儿很累,想早点睡。” “没事没事了。”全氏喃喃着,闷闷不乐回到自己房里。 房里有人在等着,赵与莒看到她回来,急急问:“娘亲,与芮怎么说?” “与芮--每月给我五贯钱。” “才五贯?”赵与莒怒道:“哪有对自己娘亲这么小气的?” 接着又马上道:“那我呢?” “。。”全氏。 她脸上通红,结结巴巴道:“以前--咱们没什么收入,也是这样生活,以后每月有五贯---定然--会好很多--” 赵与莒咬牙切齿:“就算不给钱我这个大哥,总要帮我求个一官半职?” “与芮说有机会见到陛下,不会忘了。” “那用见到陛下,只要向史相开口,必然无忧。” “哎,娘改日再去说说罢。” 第二天一大早,县衙送过来两辆大马车,其中一辆,装的全是银钱会子。 今天中午吃过饭后他们就要启程前往临安。 舅舅全保长着急把田和房子卖掉,跟外甥去临安享福,不料赵与芮突然找到他,让他别卖了。 接着赵与芮叫来全氏和大哥:“按宋制,你们现在身份未变。” 因为赵与芮是过继过前沂王为嗣子的,现在已经不算是全氏儿子和家人。 “舅舅的田和房子给你们留着,等将来我为大哥求到官位再说。” 赵与芮本来想把大哥和母亲都带到临安,但昨晚母亲上门后,他改变了想法,这两人若带进王府,怕以后徒生事端。 “啊?”全氏大惊失色,没想到还要留在绍兴。 “与芮,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娘亲--”赵与莒当场大怒。 “你在喝斥本王?”赵与芮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刚刚他还自称我,瞬息转为本王。 他突然翻脸,把赵与莒与全氏都吓了一跳。 刚刚气势汹汹的赵与莒被赵与芮当众喝斥了下,整个人都吓呆了。 他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以前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弟弟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哎哎,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与芮不是说了,以后会为你们求官--”舅舅知道临安发生的事,全氏开始想让赵与莒一个人去相府,差点让赵与芮当不了沂王,这事却是妹妹全氏做的不地道在先。 他现在无奈的站出来当和事佬,明显偏向赵与芮。 全氏轻轻抽泣,不敢拒绝,心中非常后悔临安的决定。 母子两人,只能暂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