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机和理由。”
卫瑾瑜轻声开口:“那就不要想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争权逐利,人之天性而已。而且,如今时移世易,皇帝与你我一样,亦是重生之人,既能让韩莳芳为他效力,必也有些手段。于韩莳芳而言,支持皇帝,亦是对抗其他世家、独揽大权的最佳选择。他们未必会如上一世一般分道扬镳。”
“不过,此次收复西京,有另一桩事,我需要拜托你,帮我留意。”
谢琅已经明白。
“你想知道,当年西京陷落的真相,对不对?”
卫瑾瑜点头。
“我父亲当年受此案牵连而死,我心中始终难以放下此事,若你在征战途中,有机会寻到当年故人,帮我暗中查访一二。”
谢琅郑重应下:“放心,我一定留意。”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小院里。
谢琅先一步进屋点亮灯烛,卫瑾瑜便抱臂站在门口,看他动作
。
谢琅回头,看见那道立在昏暗火光中的清瘦身影,无端想起他们刚成婚之时,在谢府相处的情形。
那时不知珍惜,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才知这一刻的温馨,是如何难得。他一颗心顿时又被无边欣悦包裹,直接走过去,将人抱起,放到榻上。
“如果粮草顺利到位,我很快就得出发去西京。”
谢琅道。
卫瑾瑜顺势环住他颈,道:“我等你大胜归来,带我一起去西京,去落雁关看风景。”
“好。”
谢琅等的便是这句话。
只要稍稍憧憬一下那美好未来,周身血脉便控制不住激荡起来。
身体上自然也第一时间有了反应。
但顾忌到眼前人身体,谢琅不得不忍着这激荡道:“我先去烧热水。”
卫瑾瑜手直接顺着领口探入后颈深处。
故意问:“你打仗时,也这般磨蹭么?”
谢琅鬓角有热汗滚落。
于昏暗中笑道:“自然不会。”
语罢,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床帐内走去。
这一下,又折腾到了将近天亮,谢琅起来烧了热水,给两人都仔细收拾了一番,才拥着卫瑾瑜一道睡去。
等身旁传来绵长呼吸声时,卫瑾瑜却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而后起身,将谢琅挂着床头的那柄佩刀取了下来。
已经开过刃见过血的刀刃,自然更加杀气四射、寒意凛冽,卫瑾瑜手指慢慢抚过刀身,坐到书案后,把刀放到案上,取出一柄刻刀,在刀柄上慢慢雕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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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斗志正盛,恨不得用最快时间将西京后续战事的作战计划敲定下来,随后两日,一头扎根在军营里。卫瑾瑜则和夏柏阳、甘宁商议粮草事宜。
这日刚到前衙,身后忽有人唤:“卫公子!”
卫瑾瑜转头,见一人穿一身简朴蓝袍,带着两个小兵从外走了进来,正是孟尧,便笑着回礼:“孟主事。”
“卫公子,好久不见。”
孟尧风尘仆仆,显然刚从西京赶回。
卫瑾瑜道:“孟主事双目湛然有神,看来此行收获颇丰。”
孟尧性情爽朗,当下点头道:“没错,这段时间跟着世子四处征战,在下的确体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做了一些以前从未想过、也不敢想的事,倒是比过去读那么多年的圣贤书还要踏实。这一切,还要多谢卫公子为我指点迷津。”
卫瑾瑜一笑。
“孟主事太谦虚了,青州战祸连天,苦寒之地,并非所有人都如孟主事一般,有孤注一掷奋勇一搏的勇气,这些军功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与旁人无关。”
“不过,接下来的战事,比之前恐怕要更加艰险数倍,孟主事要多保重。十三城的百姓还在等着你们,任重道远,一应战事,务必慎之又慎。”
孟尧点头。
“卫公子所言,在下铭记于心。”
说完,孟尧露出些许迟疑色。
卫瑾瑜道:“孟主事想问魏惊春的消息,对么?”
孟尧一愣,苦笑道:“既然被卫公子看了出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离京匆忙,在上京受他照拂良多,一直觉得心中有愧,也不知,他在上京如何?”
卫瑾瑜道:“你离京不久,魏惊春便升任户部左侍郎,很受陛下器重。”
孟尧笑了笑。
“那便好,我就知道,以他的资质,一定前程无量。”
议事结束,孟尧便带着公孙昶和谢琅精挑细选的亲兵一道出发去离青州最近的良城筹集粮草。五日后,孟尧成功购到第一批粮草。
当日夜里,西京再次传来急报,霍烈率军夜袭敦城,试图夺回被占领的四城。
战事起得突然,谢琅不得不连夜出发赶回西京。
冷月无声,卫瑾瑜送谢琅到城门外。
李崖牵马在一旁等着。谢琅一身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