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建立这支军队之初,铁心源最看重的就是远程武器的使用,能进入这支军队的西域人,每一个都是合格的射手,吐蕃骑士不敢在射程之内停下战马,只好丢下十几具尸体,跑的远远地才开始拨转马头,预备做第二次冲锋。
铁心源是跟着铁四一起冲出去的,当他们冲散那些随从之后,铁心源就下令对那些守在白骆驼边上不愿离去的武士用羽箭招呼。
“将军,手下留情!我们愿降。”
一个白衣女子掀开白骆驼上的纱帐,急急的用突厥话喊道。
铁心源不为所动,手里的弩箭已经瞄准守在白骆驼边上的一个中年武士就要扣动扳机。
“白狼原,还不丢下武器!”
那个中年武士悲愤的怒吼一声,就丢下手里的腾盾和长刀,一把撕开衣襟,露出满是黑毛的胸膛如同一头受伤的猛虎拼命的捶打。
与此同时,围拢在白骆驼边上的二十个武士也同样丢下了武器,神情悲愤至极。
铁心源小心的把脸上的麻布重新绑了一遍,自己的样貌在西域根本就骗不了人,标准的宋人脸庞,任何人都不会把他当作别的部族的人。
一个男人长着一副女人般柔和的面孔,即便是契丹境内的汉人也和他有着非常大的不同。
眼见这群人放弃了抵抗,铁心源就回头看铁三他们的战况,还以为他们将面临一场苦战,谁知道,那些跑远的五十几个人吐蕃骑兵,见白骆驼上的人已经落在马贼的手里,唿哨一声,竟然向戈壁的深处跑去了。
铁心源用突厥话笑道:“我听说吐蕃武士从不逃跑,一旦有谁逃跑,其余的人就会在他的帽子后面挂上一条狐狸尾巴,嘲笑他胆小的如同狐狸一般。
现在看起来,传闻不实啊,如果遇到大战,吐蕃需要多少狐狸才能在每一个人的帽子后面挂上狐狸尾巴。”
“将军是回鹘王座下的哪位世子?”
女子重新钻回纱帐,不过,她清冷的声音还是从纱帐中传了出来。
铁心源扣动了扳机,将一枝弩箭射进了那个叫做白狼原的汉子脚尖前面的土地,笑着朝他摇摇手指朝白骆驼上的那个女子道:“我是马贼!”
女子过了半晌才道:“你的突厥话说的不好,你不是回鹘王座下的世子,但是你的谈吐不是一个粗鄙的马贼该有的,你到底是谁?”
铁心源大笑道:“老子就是马贼,你管我是谁呢,你长得如此的美貌,一定能卖一个很好的价钱,这回老子算是发了。”
铁三匆匆的来到铁心源的身边比划了几下。
铁心源立刻就没了调笑那个女子的心情,铁三说的不错,砂岩山已经不是久留之地,逃走了五十几个精锐骑兵,如果他们还有后援就非常的麻烦了。
铁四同样明白了铁三的忧虑,怪叫了一声,就带着自己的部下快速的打扫战场。
铁嘎嘎对那头白骆驼眼馋至极,刚刚走近白骆驼,想要那个女奴滚下来,他准备骑上去。
还没张嘴,就被那个叫做白狼原的家伙扯住一条胳膊,远远地抡到棉布堆上去了。
铁四大怒,倒转刀背,狠狠地砸在白狼原的背上,白狼原闷哼一声,依旧倔强地守护在白骆驼的边上。
铁心源耽搁不起时间,命自己的部下一窝蜂的冲上去,很快就在那个女人的尖叫声中砸翻了那些护卫,用牛筋绳子牢牢的绑缚起来。
冷着声音对那个梨花带雨的女子道:“你可以坐在白骆驼的背上,但是,想去哪里老子说了算。”
白衣女子痛苦的闭上眼睛,被得意洋洋地铁嘎嘎牵着白骆驼率先走进了砂岩山。
铁三打扫完了战场,警惕的瞅着四周,没看见斥候发出警讯,这才最后一个退进了砂岩山。
他有很强烈的不安,准备回去之后就和铁心源好好的谈谈,队伍最迟应该在午后,就离开砂岩山,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清香谷。
唯有回到那里,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