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到各阶层,工农商学兵乃至一些干部都参与了。可以说是上到干部,下到无业游民,什么人都有。”
“这么严重?”徐三野看着报纸问。
张钧彦苦笑道:“我们所里总共五个民警,我们不说想抓票贩子有多难,就说抓到现行之后就要有两个民警审查。
而且我们还要维持候车厅和码头秩序,要跟船方乘警交接,要侦办港区内的一些案件,分身乏术,真拿他们没办法。”
一起来的白龙港派出所指导员补充道:“而且那些票贩子知道我们的管辖权只限于港区,所以我们最多追到广场,再远他们就停下来跟我们理论。”
“那些票贩子这么猖狂……”
“因为这个,我们不止一次请求四厂派出所协助过,但四厂派出所有四厂派出所的工作,不可能天天帮我们打击票贩子。
并且想抓现行很难,就算运气好能抓到也搜不出几张船票,处罚难度大,搞得我们现在只能驱赶。”
对别人而言,那些票贩子是不太好对付,但徐三野不是别人。
他放下报纸,不缓不慢地说:“黄牛倒卖船票,群众意见很大,都已经举报到我这儿来了。这是群众对我的信任,可管辖权又不明确,所以请二位过来商量的。”
尴尬归尴尬,但这也是打击票贩子的机会。
徐三野愿意插手,张钧彦求之不得:“徐所,你们是沿江派出所,只要涉及长江水域的治安案件都有权管,你尽管立案调查,我们全力配合。”
“我们查处没问题?”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徐三野环视着众人,跟领导似的说:“各位,我是这么打算的,现在上级不是要讲程序讲证据么,我们就按照程序好好收集点证据。
从今天下午开始,咸鱼去售票厅门口卖芦粟,我借辆摩托车去白龙港拉客,搞清楚哪些人在倒卖船票,以及他们是怎么倒卖的。”
张钧彦下意识问:“徐所,你亲自出马!”
“总共就这几个人,再说我本来就是侦查员。”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需要你们提供之前打击过的票贩子的情况,最好安排两个民警,跟老李老章轮流坐船。”
“坐船?”
“打击票贩子难在哪儿,说到底就是难在找不到人作证。我跟刑侦队联系过,让刑侦队安排个侦查员带照相机过来。
根据你们和四厂派出所提供的情况,以及我和咸鱼侦查到的新情况,悄悄给那些票贩子拍几张小照(拍照片)。”
徐三野微微一笑,接着道:“不拍身份证用的大头照,拍全身的,要让旅客一眼就能认出来。拍好之后多洗几张,整理几本相册。
老李,老章,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拿着相册上船,在船上让买黑市票的旅客帮着指认,然后做笔录,保存证据。
时间不用长,坐十天船应该够了。只要掌握部分证据,到时候我就能深挖细查。”
不愧是做过刑侦队长的人,考虑的很全面……
白龙港派出所的两位不约而同点头。
李卫国则苦笑道:“天天去东海,坐一趟船至少要找两百个旅客取证,这个工作量不小啊。而且我们到了东海,想买回来的船票一样难。”
徐三野回头问:“张所,老李老章的往返问题,你们能不能帮着解决。”
张钧彦比谁都想狠狠打击下那些黄牛,岂能错过这个机会:“这事交给我,我们跟船长、船上的政委和船上的乘警很熟。再说我们也会安排两个民警上船,一个配合李指,一个配合老章。”
人家一样是所长,居然什么都听他的。
韩渝突然觉得徐三野比之前更高大,看上去不像所长,更像局长。
再想到从今天下午开始,就要跟小兵张嘎那样去侦查,顿时热血沸腾。
……
PS:当时的客轮上有政委,极具中国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