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怂包终于想通了!”
“我看他是怕了,他打了这么多败仗,屡屡失利,蠢事做尽……明后岂会放过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择木而栖……”
“不管如何,若得李逸,大将军便能如虎添翼!”——但此“翼”不包括李逸本人,只限其麾下兵力。
徐正业握着信纸,笑了笑:“明后起初着李逸为帅,不过是拿他宗室李姓身份来装点门面,加之他父亲淮南王忠心耿耿,明后才可以安心交托兵权……”
可谁能料到,淮南王在此关键之时突然死了呢?
而这个李逸,固然胆小,但有时人的胆小和野心并不冲突。
明后当初怎么也想不到,这李逸有朝一日,竟反倒成了他的助力吧?
副将葛宗更看重另一件事:“……去他娘的狗屁十万大军,那常阔果然是唬人的!”
他们这几日已令人查探过,常阔所谓十万援军之说多半是假,现下又得李逸此信印证,便再无疑问了!
葛宗立时上前跪下请令:“请大将军准允属下领兵攻城,斩杀常阔,夺下和州,以将功折罪!”
此次他必要一雪前耻!
他要亲手取常阔人头,还有那个害他颜面扫地的小骑兵!
骆观临连忙向徐正业道:“常阔此人为难得一见的将才,若可留其一命,为大将军所用,日后必有大助益!”
向来与他不对付的葛宗讥笑一声:“一个跛子罢了!”
徐正业则叹息道:“常阔此人顽固,只怕不会归顺于我。”
骆观临:“从前或是如此,但京师常家郎君被冤一事之后,明后与常阔必生隔阂,如大将军能诚心以待,未必不能说服常阔……”
葛宗拧眉,还要再说,却已见徐正业摇了头。
“李逸之意再明显不过,他欲借我之手除掉常阔,若非如此,他便不能完全掌控军中人心。”
“他于信上称,待我取了和州后,他再与我当面细谈……言下之意,常阔若不死,这个合作便难真正谈成。”
他似也有些惋惜,但还是道:“所以,常阔非死不可。”
他需要李逸手中兵力,也需要借李逸这个宗室子来造势,以博得更多支持,聚集更多助力。
骆观临:“可是……”
徐正业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
他看向单膝跪在那里的葛宗,道:“点兵,攻城。”
攻城计划早已议定,只待此时下令,葛宗精神大振,喜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