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洛阳城中奉仙宫被冲毁,传出了对圣册帝不利的流言,李献此举,便是要制造出另一个流言,去掩盖那一个流言。
为了使自己制造出的流言更具冲击力,便选用了战俘祭祀此等血腥之法,来转移世人的眼球。
且同时又能威慑弹压那些洛阳士族,为彻底清除他们做下舆论准备。
的确是个怎么看都不会出错的好办法。
见她一时不语,贺善忍耐着疼痛,定声道:“此事关乎甚大,还请宁远将军配合我等行事。”
常岁宁看一眼那些被重新控制起来,神情或惊惶或悲怒的战俘们,道:“此事我无法应允,你们不能带走他们。”
什么?
贺善只当自己听错了。
那些战俘们也大多一时难以反应过来。
“我曾亲口允诺过他们,降者则不杀。他们虽是战俘,却自有相应的军法处置。”常岁宁道。
一名洛阳官员沉声问道:“宁远将军可知冲撞阻拦祭天之仪,是何罪名吗?”
“敢问这所谓祭天之仪,究竟是何人发起?”常岁宁视线扫向他:“是圣人,还是唯恐担上监修看管奉仙宫不利之罪名,急于脱责的诸位大人?”
那官员面色几变:“……宁远将军须知此乃李献将军之意,李献将军奉圣谕处置徐氏余党!”
他说着,向京师方向抬手一礼,道:“李献将军既是奉旨处置徐氏余党,自然便能做主处置这些战俘!”
他搬出了圣人名号,却听那依旧不肯下马的少女淡声提醒道:“可是,我也在奉旨清剿徐氏残部。”
“且据我所知,李献将军是奉旨彻查洛阳城中残留的内应而已,而各处徐军残部,则由我负责。”
另一名洛阳官员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步,强硬问:“如若我等今日定要带走这些战俘呢!”
那少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便试试。”
她说话间,身下那匹骏马忽而嘶鸣着扬蹄,似要踩过来,那名官员受惊之下慌忙后退两步,再看,只见那匹马朝他哼哧哼哧喷气。
那官员一时面上无光,神色难以名状……他竟被一匹马给吓唬并嘲笑了!简直岂有此理!
这时,只听那马上的少女再次开口,口吐嚣张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