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要是吗?
“符合此等条件者,越多越好。”常岁宁道。
“……?”众人反应了一下,适才齐声应“是”。
常岁宁另又细致交待了些其它需要注意的事项,常刃等人适才下去安排了此事。
出了营帐,好学如元祥,拿请教的语气问常刃:“……刃大哥,方才你提到的‘老规矩’是个什么规矩?”
“哦,那个啊。”常刃很不藏私地道:“打晕了装进麻袋里扛回来。”
元祥:“……这样啊。”
又学到了呢。
……
不日,徐正业召集各路兵马赶赴扬州的消息很快传开。
诸多传言称,徐正业此举是为了聚集所有兵马,以全力攻打淮南道。且其一直在不停招兵征募,今已聚集兵马二十万余,此举怀有必胜之心。
消息传遍了江南各道,淮南道的官僚百姓为此更是惶惶难安。
肖旻从外面回来,寻到了常阔父女,刚提到此事,便听伏案在写着什么东西的常岁宁道:“肖主帅不必担心,徐正业集兵虽是事实,但其它说法皆是谣言而已。”
肖旻:“可万一是真的……”
“不会。”常岁宁笔下未停,道:“因为这谣言便是我令人散布的。”
“?”肖旻:“常娘子此举是为何?”
“为了吓一吓自己。”常岁宁笔下停顿了一下,似在斟酌,又觉不满意,遂划掉一行字。
肖旻:……自己散播谣言吓自己?
他从不质疑常娘子的精神状态,出于这份信任,他顺着这个看似荒谬的思路往下思索——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
片刻,肖旻眼睛一亮。
“肖某明白了!”
常阔在旁,看得很分明。
殿下行事说话藏一半,非是为了故弄玄虚,而是有意在培养肖旻对待战局的敏锐性。
对待可造之材,殿下向来都很有耐心,从前他们玄策府上下,之所以上下齐心,忠勇无匹,便是因他们所效忠之人不单爱才,更有造才之心。
天才是为天生,人才则是人教出来的。前者天才历来寥寥,而有心之下,后者人才却可济济。
见肖旻懂了,常岁宁便道:“那便有劳肖主帅令人于各道要口布防,作出全力抵御备战之象。”
肖旻正色点头,又与常阔确认了几处事项后,即加紧去安排了此事。
常岁宁此举,是为做出被徐正业全力攻打淮南道的传言吓到的假象,从而令徐正业认为,他们的大军兵力会悉数拿来于各处布防,用以坚守淮南道。
如此,淮南道好似一块铜墙铁壁。
但这道铜墙铁壁的建成,必会让他们的十七万大军分散各处,如此人尽皆知的大阵势,也会让各处的注意力均聚集于淮南道。
这时,若徐正业举兵攻打洛阳,便可真正让朝廷大军措手不及。
已想通了此中关键的肖旻,不免在心中喟叹——常娘子为了能让徐正业安心去打洛阳,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他的刀法……还有希望吗?
……
江南战况,乃是朝廷眼中的重中之重,稍有风声,便总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中。
徐正业集兵,要全力攻打淮南道的消息,自然也很快传遍朝野。
朝堂之上,责怪肖旻与常阔的声音无数。
在许多人看来,是因他们用兵不利,错失了主动进攻的机会,才会让徐正业再次聚集壮大兵力,让局面再度变得危急。
“……自李逸伏诛后,十七万大军只守不攻,不知肖将军与常大将军究竟意欲何为?”
问话的大臣格外咬重了“常大将军”四字,显然是认为这些皆是常阔的主张。
此言出,质疑声变得更多。
于是开始有人隐晦猜测,常阔迟迟按兵不动,恐也生出了“李逸之心”。
“常大将军赤胆忠心,不会做出悖逆之举!”圣册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朕信他。”
此等关头,绝不能传出君王疑心武将的风声,否则只会令局面变得更棘手。
帝王的维护,令那些质疑的声音暂时消退了大半,但不满的声音却如何也压不下去。
这不满源于不安。
若徐正业当真聚集二十万兵马攻打淮南道,就凭常阔他们如今只知道一味死守,半分变通都没有的对敌态度,当真能拦得住吗?
圣册帝也并非如表现的那般,对常阔坚信不疑。
在她的示意下,有与肖旻关系相近的大臣,令人快马加鞭送了密信去往江南,信上催促肖旻尽快做出应对,如再一味按兵不动,将有祸难临头。另外,又隐晦探问了常阔之心究竟是否有异。
朝堂之上因江南战况,及各处相继兴起的乱局而焦灼不已,就连上元节当日都开了早朝。
事实上,自去岁冬月开始,他们便没怎么休息过了,就连腊月临近年关时,衙门也未能如往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