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璃长老,你!”
期子裕大惊失色,他早就看得出来紫云殿召集云河门高层就是要摊牌的。
他也知道,如今的云河门给不了门下弟子资源,庇护,甚至宗门之名都随时有被取缔的可能。
可…近千年来,云河门,他期子裕!待紫云殿不薄啊!她自己要走也就罢了,还要拐带上其他人?她怎忍心…
他将目光放到余牧脸上,只见余牧那张俊美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其余的波动,更看不透其心中所想,甚至眸光都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要到何处与我无关,想滚就滚,莫要惺惺作态。”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紫璃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厌烦,没有其他,有的只是一种漠然,陌生一般的漠然。
而这种漠然也和一根刺一样深深扎进了紫璃的心中。
柳禾还有萧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紫璃抬手制止,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余牧,又起身对期子裕拱了拱手,便带着三个弟子退出大殿。
期间…叶天还回头,对余牧露出了一个挑衅般的笑容,待四人走后…
那案上,也只留下了四道象征着云河门人的身份令牌冷冰冰的躺着,似在无声诉说其曾经的辉煌。
“门主,再会。”
“门主,云长老,少主,再会。”
齐堂主和楚堂主二人也是恭敬躬身,随后交出了身份令牌,面色复杂的退出了云河门的主殿。
期子裕无力的瘫坐在主位上,他看着空荡荡的主殿,这里…和西北的云河一般无二。
紫璃走了,紫云殿散了。
剩下的两大堂主走了,门中仅剩的两堂也散了。
兴云殿中,一直没几个弟子,他门下也没几个弟子,意味着云河门,也已经没人了,也彻底的散了。
“不弃,此间地下的灵脉你带走吧,去寻一条生路,是我…辜负了你自幼以来的扶持,终究…是我无用。”
这一瞬间,期子裕似乎苍老了太多太多,两行老泪顺着脸颊上的沟壑划落,坚持了半生的云河荣耀,也终究是破碎于今日。
也只是云不弃在此镇着,再加上余牧归来,还给他留了三分颜面。
“我打算带着小牧游历大陆,不掺和其余宗门势力了,子裕,你可愿一起?”云不弃老目中划过一抹不忍。
“我还有何面目拖累你师徒。”期子裕自嘲一笑,他看着余牧:“少主,大抵是老夫错了,是老夫耳根子软,素无主见,让你蒙受了不少委屈。”
“老夫不求原谅,但求你好生照看不弃,他…真是待你如己出。”
“我知道,门主无需多言。”
余牧点头,旁边的余墨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云不弃也是笑的无奈,他起身,余牧和余墨纷纷跟着起身,立于云不弃身后。
但见云不弃整了整那身素色长袍,神色肃穆而庄重,也就走到这里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以云河门人的身份,对着云河门主行礼。
那抱拳的分量,仿如万钧。
“门主,珍重。”云不弃躬身,老目中似有晶莹,他…已无力回天,他也答应过小牧的。
“云长老,保重。”期子裕同样躬身,目中的泪落在身前,他就那么一直弯着腰,直至云不弃带着余牧和余墨离开。
他抬头,看着空荡荡的主殿,透过殿门,云河门中氤氲的人气儿,散了。
宗门最后一抹气运,也在此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偌大的宗门,只剩下了一人,身下主位,也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云不弃终究是没有带走那条灵脉,算是给期子裕留了一些安身立命之物,他只拿走了兴云殿中那些他悉心培养了好几代的灵药和灵果的种子。
以期子裕修为,他拿着那条灵脉,即便是在中州这种环境下也不会过的差的。
那几日,相比于云河门的落寞,曾经考核云河门的七门却是热火朝天。
他们瓜分了云河门中那些走三关,过五坎,战七门所剩下的精英弟子。
云河太上紫璃,携门下三大天骄入驻碧雨阁,一时间碧雨阁的风头如火,甚至宗门气运都莫名其妙的攀升了一大截。
倒是余牧这儿显得颇为平静,一处凡俗城池的客栈中,余牧直接包下了一层用作修整。
跟在云不弃身边的除了他和余墨,还有宵寄纪以及宵寄霸二人,这俩兄弟早就盘算好了,跟着少主混肯定有肉吃!
尤其是宵寄霸,得了北嬴王的传承,如今修为都快突破金丹大圆满了!宵寄纪的修为也在金丹中期,二人还不足五十之龄。
这般年龄,这般修为,放在中州也算是小天骄一枚了,所以这兄弟二人认准了大腿,就一直抱着不放。
何况他们也清闲的很,云长老不似紫璃那般事儿多,平日间他们就端端茶倒倒水,给云不弃照看那些灵药就行…
多好的活计啊!
…………
入夜,余牧屋子中,余墨一脸